這日,芳茗苑的診室門外,跑進一個面容清秀的八九歲的孩童,沖診室内的醫尊嚷着:“大哥哥,來了位求醫的故人,說想單獨見你。”
“故人?”方銘願從金絲檀木的座椅上起身,一身棉紗素色長袍,傾長飄逸,玉樹臨風。他輕揚眉梢,大而雙的眼眸裡有幽藍閃爍,說:“天佑,你要把住門才行。都說是我的故人,要與我私會,我應接不暇啊。”
“這位真是故人。”羅天佑說:“身着戎衣,看氣勢像是個大将軍,院門外站着兩排侍衛,今天怕是沒有别的病人敢來了,大哥哥還是見見他吧。”
“呵,好大的派頭。”方銘願笑着說:“我平日裡怕見東良将士,他們卻追到門上來了,看個病還要擺譜。也罷,我且會他一會吧。他在何處?”
“偏院偏房内。”羅天佑說。
方銘願微皺眉頭,說:“怎就去了那裡?豈不是叨擾了你娘親的清淨。”說完,帶着滿臉的不悅,背着手去了偏院。
偏院裡,偏房的門敞開着,斑駁的木椅上端坐着一位身着戎衣的東良将軍,見到方銘願進門,面帶微笑地起身。此人身形略顯單薄,窄腰長腿,被醬色的窄袖緊身戎衣襯托的異常挺拔俊美。長發高高束起,冠之以羊脂玉簪,一雙清冷秀美的鳳眼中沁染了大漠的風霜和征戰的霸氣。
正是凱旋歸來的葉楓,此時已是葉将軍。
“銘願,這些年你過得可還好?”葉将軍凝視着他。
方銘願端詳着葉将軍,微微怔住,胸口忽就攣縮起來,心髒怦怦狂跳着,卻并無以前心疾發作時的劇痛,他連忙捂住胸口,心道:銘願?以前可有人如此喚過我?為何聽來這般熟悉?這人看着好……好面熟啊。
自葉楓離開黑蛟島後,方銘願已經不記得自己曾經叫過這個名字了。前來看病的人,都喊他醫師,或者醫尊,也沒人再喚過他“銘願”。此時,面前的将軍一聲“銘願”,像是誰在他胸口刺入了一根銀針,劃破天際,那些封印住他記憶的缭繞濃霧漸漸淡了下去。
“請見諒,我記性不好,但感覺将軍好面熟,你确是我的故人?”方銘願心慌地問。
“葉楓,葉湛秋。你可有印象?”葉楓情深凝望着面前這個,令他即便是風餐露宿,征戰沙場,也無法忘懷的俊美男子。九年過去了,方銘願已經褪去了年少的青澀和痞氣,出落得風度翩翩。
方銘願的胸口又是一陣攣縮,眼睛裡莫名濕潤了起來,想起和羅刹手铳放在一起的那把畫扇上寫的詩句:楓葉千枝複萬枝,江橋掩映暮帆遲。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莫非,面前所立之人就是被自己遺忘掉的心上人?
方銘願此刻心慌意亂,思緒繁雜,前塵往事在自己眼前影影綽綽地閃現,不是很清晰,但已即将撥雲見日。他強撐着身軀,不讓自己癱倒,顫聲問:“葉兄,到此找我所為何事?”
“你可曾婚配?”葉楓問。
“未曾。”方銘願答。
“為何?”葉楓問。
“心中似有故人無法放下。”方銘願答。
“可願與我一起?”葉楓問。
“好。”方銘願回答,眼中浮起了霧氣,有淚水湧出,說:“隻是看着葉兄尚生疏些,且需些時日從新熟識。”
葉楓走向他,伸手緊緊環住了他的背膀,把唇湊到他的耳側,輕吻着他的耳廓,輕聲說:“無妨,我等你……此生唯願得君心。”
……
初識,隆和三年。方銘願二十,葉楓二十六。兩人隻一年的相識相戀,卻熬過了九年的相離相思。
再識,隆和十三年。方銘願三十,葉楓三十六。葉楓又用了兩年療愈方銘願的心疾,喚醒二人間的一世情緣。
從前,車馬慢,人壽短。
一生隻夠愛一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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