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用鑰匙打開屋門。
屋裡的燈開着,女人随手關上屋門,将手裡的鑰匙懶懶的丢在門口的鞋櫃上,手扶着鞋櫃,使勁兒甩了甩零亂的頭發,微微仰起那張被凍的紅撲撲的臉,身體慢慢向後退着,然後無力地靠在了門上。
女人穿着一條黑色緊身絨褲,一件紅色羽絨服。身上髒兮兮的,到處是在泥土上蹭出來的污迹。
女人半睜着眼睛呆滞地凝視着前面,好像盯着客廳的吊燈,但目光空洞,毫無光澤。
有兩行眼淚順着女人的眼角流過臉頰,在下巴的地方凝結成水珠,像要落下去,但又一直沒有落下去,仿佛已經凝結在那裡。
女人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站着,隻是偶爾發出一聲輕輕的抽泣。
過了好一會兒,女人終于緩過神來,将身體站直,伸手抹掉臉上的淚水,眼睛迅速地掃視了一遍屋子。
“錢曉虹!錢哓虹……”
女人叫着,快步走向前面的卧室,推開半掩着的門。
卧室裡沒有人。
女人又轉身走進後面那個卧室,裡面也沒有人。
女人以最快的速度又把所有的房間轉了一遍,還是沒有看到她嘴裡呼喚着的錢曉虹。
女人的臉上出現了驚恐的神色,她再次沖進前面的卧室,眼睛仔細地掃視着屋裡的一切。
原木色的單人床,粉色的床單,床上的毛絨狗……所有的布置和物品顯示,屋子裡住着的應該是一個女孩兒。
女人沒發現異常,快步走到門口,拿起鞋櫃上的鑰匙,推開屋門,看到門外正有一個穿着棉校服的女生走上來。
女生看上去十四五歲的樣子。前面的頭發遮蓋住了額頭,後面紮着一個馬尾。
女生聽到開門聲,手扶着攔杆,停下腳步,擡起眼睛看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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