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她的行李隻有一個18寸行李箱,連托運都不需要,也并不重,但季容在人群裡認出她時還是主動把箱子接了過去。
季容看上去和多年前變得不大一樣,眼神不一樣,笑容也不一樣,整個人被工作磨練得成熟了不少,一言一行已經形成模版,乍看上去不再那麼沒正形。也是,七八年過去了人怎麼可能沒變化。至此鄒韻對他的看法倒是略有改觀了,從“不靠譜”往上提了一級,變成“疑似靠得住”。
不過這人和往常别無二緻的地方當然更多——還是很騷包,鄒韻想。
鄒韻婉拒:“我自己也可以。”
“飛那麼久已經夠累了,”季容沖她笑笑,語氣很誠懇,“這點小事還是我來吧。”
然後季容忽然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支小手袋,遞到鄒韻手中,“你隻要拿着這個就好。”
她眉頭微微一挑,問道:“這是什麼?”
“小禮物,現在打開也可以。”
鄒韻便也沒有客氣,邊往外走邊拆開裡面的小盒子,見盒中是Bvlgari嵌鑽蛇頭手镯,在燈光下閃着細碎的銀光。她擡眼看了看季容,“謝了。”
季容也在看她——齊耳偏分短發,啞光正紅色口紅,一身純黑西裝西褲,踩了雙十二公分的高跟鞋,變得和他一般高。他由衷贊歎:“這款手镯果然和你很配。”
鄒韻也笑了笑,沒說話。她和二位長輩寒暄幾句後,接着四人一同上了車。
車是季容開來的,他示意鄒韻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又替鄒振庭和季銘義拉開後座車門。他知道鄒韻幾小時裡估計隻吃了飛機餐,于是主動問:“餓了沒,想吃點兒什麼?”
“印度料理,”鄒韻說,“行麼?”
“行啊,”季容一打方向盤,“你想去哪就去哪。”
*
“印度菜?”沈卿安接到姚承的電話時,已經從季容辦公室回到了家,離姚承說的地方距離挺遠。雖然确實還沒吃晚飯,但他準備自己随便吃吃,對付一下。反正一個人麼,沒什麼可講究的。于是就說:“現在懶得動,改天吧。”
姚承還不樂意:“哎呀,賞個臉嘛。”
前些日子裡,姚承為了逗沈卿安開心,沒少帶他在B市閑逛,吃為主玩為輔,大大小小的餐館沒少嘗。
沈卿安知道姚承想要調解自己這段時間的心情,本質上出于好心,因此他一直以來也有意配合,隻是這會兒他心裡還裝着其他事,提不起什麼心情。
一小時前,季容被人叫出辦公室,回來後一直面色不虞,接着從衣櫃裡取出一件新外套,又仔細地在手腕上補噴了一點男士香水,拎上辦公桌上早已準備好的小手袋。
“你先回家,”季容對沈卿安說,“鑰匙帶沒帶?”
“帶了。”
沈卿安也跟着季容一同起身,抿了抿嘴唇。其實他想問問季容是要去做什麼,卻想到上次和他鬧得不太愉快,一句話堪堪停在唇邊,欲言又止。
季容轉頭望了沈卿安一眼,大概看出沈卿安略有不安,便又慢慢補充一句:“給一位朋友接機。”
倒也不是假話。
“好,”沈卿安低下頭,叮囑他,“路上注意安全。”
季容揉揉沈卿安的頭發,轉身走了。
但沈卿安仍然萬分失落。
失落到隻想好好睡上一覺。
所以面對姚承的邀請,沈卿安第一反應是拒絕。
結果那頭姚承屢敗屢戰:“要不我接你?”
“算了,你别麻煩了,”沈卿安伸手按了按太陽穴,無奈道,“……我過去。”
*
鄒韻想去的那一家料理館在B市開了三十五年,雖坐落在一條店租不菲的商業街上,但位置并不好找,多做回頭客生意,從外面看不大起眼,而内裡的擺件裝飾卻相當考究,極具濃郁的異域風情。
其中一間包廂裡,幾人點完餐後,服務生便捧着一本厚厚的菜單關上了房門。在等餐期間,鄒振庭的目光短暫巡視過二位晚輩的臉,又望向坐在他對面的季銘義,笑着問:“那咱們這就算訂婚前的家長會面了?”
“這事不急,慢慢來,況且之前聊得不是也差不多了嗎,”季銘義笑着說,“今天就先好好吃飯,孩子剛下飛機這麼累,别的事情都先放一放。”
天啊。季容心裡大驚——雖然此前就了解他親爹在“睜眼說瞎話”這一塊兒有兩把刷子,現在這麼一看絕非這麼淺顯,得是兩把雞毛撣子,而且是那種有光澤又柔韌的優質雞毛。不然配不上這番演技。恐怕這一桌最着急的就是季銘義,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自己兒子就能倒插門入贅……思及此,季容越想越不太舒服,并且不太對味兒——很奇怪不是嗎,如果這事真的成了,他的人生軌迹和季銘義未免過于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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