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陸遊的絕筆詩,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心理寫照。不過相比宋朝那直到滅亡都沒收回來的失地,這個世界的人們卻很幸運。
雖然北方還沒有完全拿下,但确實算是克複中原了。而王梳熒帶領的部隊也可以叫王師,沒毛病。
奪回舊都帶來的政治影響力是驚人的。
隻不過,由于王梳熒強調了北方東夷人還在,并且看到敵人海軍未失,北方還有大片地區被東夷人控制,甚至最近的敵軍距離燕京不到十裡。皇帝真是死活都不願意回去。
怎麼說呢,如果他膽子大,當初就不會跑了。
王梳熒純粹是在讓這個皇帝的威望降低。
隻有夠蠢的蠢貨皇帝,才能讓大家對封建王朝徹底絕望。
現在其實已經很多人絕望了,因為你看,封建王朝被東夷人吊着打。王梳熒他們那邊換了制度兩年把東夷人從進攻打成防守。你這封建制度還有什麼前途?
皇帝的神聖性,其實也沒那麼強,也就是太平盛世久了大家習慣性承認。要是換成亂世,那些武夫幹政的時候:“朕朕朕,狗腳朕”然後毆帝三拳。或者“陛下何故造反?”都是經典例子。
要是真的神聖不可侵犯,哪來那麼多造反篡位改朝換代,隻能說大家習慣了有這麼個東西,一下子消失了會不适應。
就像奴隸制時代沒了奴隸主,奴隸們一下子也不适應。可過段時間就好了。
真正需要在意的是,圍繞在皇帝周圍的利益集團。他們會利用這種權威跟你作對,所以王梳熒在用各種辦法瓦解他們。
要是這些人真能團結一緻,那比較麻煩。可惜,越是死到臨頭,這些家夥越是團結不起來。
南方朝廷中,各路文官吵得亂七八糟。
有的堅定表示要回舊都;有的認為決不能讓皇帝在那種危險之地;還有的認為王梳熒如今勢大,意圖不軌;另外又有人認為如今的情況已經不錯,早點和東夷人議和為妙,這些年打仗南方也很辛苦。
同時,東南漁民造反,川蜀大将割據的消息也不時傳來。歐洲的牧風之國海軍還在沿海地區占了幾個島嶼。
皇帝的情況是,内憂外患,焦頭爛額。
他也不是什麼有魄力的人,面對争論不休的大臣,自己也沒确切意見。但整體來說,還是害怕為主。
這個皇帝要說壞吧,好像也沒多壞。至少很多皇帝那種把人當草芥大興土木窮奢極欲之類的,他沒有。但軟弱無能,膽小怕事,毫無擔當,忍棄天下這個是沒跑的。當然,那是在他面對打不過的人的時候,怕被砍,如果面對他覺得不會砍自己的人,又是另一副嘴臉。
在外部壓力下,若是金鐵,便将得到錘煉,更加堅硬。若是陶罐,那就要碎成一地殘片。
本就要走到王朝盡頭的朝廷在如此重壓之下,内部自然是一片混亂。
最後大家吵了半天,隻能達成一個先請王梳熒過來面聖的試探性态度。然而王梳熒那邊又開始找借口拖延時間,和東夷人開始低烈度交鋒,直到又一年冬天過去了。
中原大部分地區都被收複,農會制度,軍隊制度完成了推廣。許多工廠建起,一條鐵路已經有了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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