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侯大娘這幾句話,阿裡虎才敢接着往下說:“那裴東玉眉眼不醜,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他那張臉看起來髒髒的;因着他爹是裴參軍,他身上穿的、頭上戴的也是好的,可我感覺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就是不服貼;而且他那個樣子也談不上邪性,我不是說他正派,我是說憑他的本事和頭腦還配不上邪性這兩個字,若說邪性,菅靈才比較匹配這個詞。”
“菅靈?菅靈是誰?”祝願一面琢磨着阿裡虎的話一面問。
“是同她一起來中原的姐妹,那姑娘打起架來真的是什麼都不顧!那夥強盜被阿裡虎吓到了,帶頭的人丢了棍棒便跑,菅靈姑娘跟喝高了似的叫喊着就追着去了,阿裡虎在後面喊了她好幾聲她都沒回頭。”侯桂纨小聲道,她說着還看了阿裡虎一眼,生怕自己這樣說菅靈,她會生氣。
“她是在寨子裡憋壞了,我們每回出寨子打獵,她都瘋瘋癫癫的。”阿裡虎解釋着,看樣子她覺得侯桂纨對菅靈的評價很中肯,而且她也沒有半分不高興。
“哦……這姑娘挺有趣的,也是像阿裡虎一般強壯麼?”祝願的視線在阿裡虎與侯桂纨之間轉悠着。
“不是,菅靈姑娘和我個頭差不多,長得像天上的仙娥一樣,她身手極靈便,能一下子跳到阿裡虎的背上,她滿頭的烏發結成好幾層長辮,辮子上挂滿了鈴铛,每隻鈴铛裡還藏着一隻小毒蟲,又漂亮又詭谲。”侯桂纨提起菅靈來,眼睛比剛才亮了不少。
“哇……那可真是個有趣的姑娘!”祝願笑笑,她真想現在就見見那位菅靈姑娘。
“你不必擔憂菅靈姑娘,你長相異于常人,等祝管事送我們回城之後,城裡的百姓見了你定會感覺新奇,對你議論紛紛的,到時候菅靈姑娘便知道你在哪裡了,她會找過來的。”侯大娘拍拍阿裡虎的肩膀寬慰着。
“對。”阿裡虎應了一聲,又低頭吃荔枝去了。
侯桂纨也笑笑,重新看向了祝願。
“外面下小雨了,夜裡有些涼,祝管事用些溫酒,食些羊肉吧!”侯大娘在一旁提醒着。
祝願看着侯大娘與侯桂纨忙着給自己倒酒夾肉,她便也不客氣地提了筷子:“侯姐姐,侯家在濟陽城可不是無名之輩,雖說他裴家有官職在身,可一個小小的參軍,怎麼敢對你下死手?”
侯桂纨聽到這裡便笑了:“若我對妹妹說,我不知道,妹妹會不會以為我在撒謊?”
“侯姐姐都說你現在走投無路了,隻能指望我了,哪裡還會對我撒謊。”祝願輕聲道。
侯桂纨抿了一口溫酒接着道:“裴東玉的青梅叫沈沛凝,并不住在濟陽城,似是在與侯家結親之前,這兩人便私訂終身了。”
“這也不足以讓他對姐姐你痛下殺手,既然是結親之前就私訂終身了,那裴東玉與侯家結親就是他自願的,我就不信他與那沈沛凝同侯裴兩家攤了牌,侯家老爺還會抓着他不放。”祝願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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