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之所以引起烏芽芽的注意不是因為古怪的性格,也不是因為緊咬着女兒的成績,而是因為她身體裡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黑霧。
那黑霧正在吞噬她的靈魂,卻不是陰氣或邪氣。烏芽芽回去之後思考了很久才漸漸明白,那應該是一種郁氣。
簡單點說,鐘律得了抑郁症。
也不知道那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病情有沒有好一點。烏芽芽剛想到這裡,鐘律和她媽媽就走進了教室。
烏芽芽定定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便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有那麼一瞬間,她差點以為自己看見了一個鬼魂。
鐘律渾身上下都籠罩在漆黑的濃霧裡,已然看不見形貌。她的靈魂在黑霧中掙紮呐喊,似要從身體裡逃脫。
一個沒了靈魂的軀殼還能活着嗎?答案當然是不能。所以那個孩子已經産生了自殺的念頭!她的靈魂想要離開她的身體。
能夠看見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的烏芽芽,再次發出無奈的歎息。
“媽媽你怎麼了?是不是任務不順利?”烏思慧握住母親的手腕,擔憂地問。
“不是,媽媽剛接了一個新任務,覺得頭疼。”烏芽芽若有所思地看了鐘律一眼。
“怎麼連着接任務?都不休息休息嗎?等我長大了,我也幫你做任務。這樣你就不會累了。”烏思慧小聲低語。
“慧慧,媽媽就等着你長大了!”烏芽芽抱住女兒的腦袋一頓揉搓。
養女兒是用來幹嘛的?當然是用來使喚的呀!
烏思慧也反手揉亂了媽媽的頭發,小聲笑着。
坐在後排的鐘律直勾勾地看着玩鬧的母女倆,眼神既晦暗又複雜。
她母親鐘陽用厭惡的目光瞥了烏芽芽一眼,嘲諷道:“哪有當媽的跟女兒這麼鬧的,三四十歲的人了,一點也不莊重!你看她穿的是什麼衣服,裙子那麼短,當這裡是夜場啊!妝還畫得那麼濃,像個妖精。她每次開家長會都打扮得特别誇張,是不是看上你們班主任了?”
說到這裡,鐘陽竟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看向烏芽芽的眼神已帶上了深切的鄙夷。
鐘律收回視線,未曾搭話。眸光垂落的時候,她看見了自己校服褲子上沾染的一團深褐色污迹。
她伸出指頭,摳了摳這團污迹。
鐘陽并未注意到女兒的校服褲子髒了,拿起成績單看了看,酸妒的語氣變成了怒火中燒:“你怎麼又是第二名?你怎麼老是不争氣?你就不能給我考一次第一名嗎?我在外面那麼辛苦地工作,你就不能同樣勤奮地學習嗎?五分的差距就那麼難追?”
她用長長的指甲狠狠點擊女兒的總分,竟把成績單都戳破了。
鐘律還在摳那團污迹,并不應聲。
看見她這副死樣子,鐘陽更加生氣,口不擇言地罵道:“早知道你這麼沒用,當初離婚的時候我就不該要你。沒有你,我日子不知道過得多舒服!”
鐘律擡起頭,看向母親,語氣平靜:“我沒用,對不起。”
“你知道你沒用就努力啊!總是差那麼幾分,你不急嗎?”
鐘律不急,鐘陽卻快急死了。每次都是第二名,每次都被烏芽芽壓一頭,她心裡特别不舒服。這麼多年過來,兩人的女兒總是在同一個班級,而且成績永遠是一前一後。
烏芽芽有一個非常愛她的丈夫,鐘陽沒有。烏芽芽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鐘陽沒有。烏芽芽有一個總是考第一名的女兒,鐘陽還是沒有。
人啊就是經不起比較,越比較,心就會越不平。
所以這麼多年下來,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鐘陽竟也把烏芽芽當成了生命中的勁敵。
烏芽芽做什麼她都看不順眼,就想嘲諷幾句。當然,她最想的還是讓女兒考第一名,狠狠把烏芽芽的女兒壓下去!
胡思亂想間,班主任到了。他說了很多鼓勵孩子們的話,然後邀請家長也上去講幾句。
烏芽芽作為烏思慧的母親,自然是第一個被請上台的。底下的家長紛紛要求她分享一下烏思慧的學習經驗。
“我家慧慧其實沒有什麼巧妙的學習經驗,就是三個詞——刻苦,用功,自律。她常常看書看到半夜,練習題一本一本地做,做完自己批改修訂,然後整理成冊,沒事的時候就翻一翻,溫故知新。
“她幾乎把所有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有時候我看着心疼,就讓她休息一會兒,她還不同意。她總說她是笨鳥,要先飛。喏,你們看,這是她做過的練習冊,這是她整理的筆記。”
烏芽芽走下講台,從課桌裡拿出厚厚兩沓資料,分發給各位家長。
其中一沓是練習冊,每一道做錯的題都用紅筆寫了思路,看着又簡練又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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