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晚飯的當口,許澤雲陸續把做好的飯菜和藥湯端了過來,而許元莫也用輪椅推着雙腿癱瘓的陸秀鳳到了飯桌旁。
吃飯的時候,陸秀鳳手裡端着那碗藥湯,看向一旁吃菜的許澤雲,嘴唇蠕動幾下,話到嘴邊又給咽回去了,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嬸嬸,怎麼了?”
見到嬸嬸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許澤雲放下筷子,正了正身姿,偏頭問道。
陸秀鳳避開了許澤雲投過來的視線,看向滿桌的飯菜,停了一會兒,忽然說:“雲兒,你現在在白雲坊那邊的鑄蓮堂幹事,人手還夠不夠?”
飯桌上靜了下來,一旁埋頭吃飯的堂弟許元莫擔心地擡頭看了眼自家堂哥,喊了一句:“娘!”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陸秀鳳後面說出來的話就流暢多了,她沒有理會自家兒子眼神裡的勸阻,繼續說道:“自檢測出三靈根以來,你堂弟元莫已經在許氏學堂學了兩年半了,按規矩,今年六月就得在族裡謀個差事。我一個外姓人家,認不到什麼人,所以就來問問你。”
許澤雲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道:“十九歲那年從學堂出來,我就被族裡分派去了煉器,學得家族制式法器玄岩盾的鍛造後,又磨練了兩年,才分過去打理鑄蓮堂。”
“鑄蓮堂形制完備,談不上什麼人手夠不夠的。侄兒如今在那裡也确實說的上話,堂弟若沒有其他的去處,倒是确實可以來我這邊學習一二。”
這話一出口,飯桌上原本略微緊張起來的氣氛瞬間松懈下去,如同一個紮破的皮球。
陸秀鳳臉上浮現出笑容:“麻煩雲兒了,自古華去世後,嬸嬸我也就剩下這點可以挂念。”
又轉頭告誡自己的兒子:“你以後到了白雲坊要聽你堂哥的話,别學壞了,否則就是告到我這裡我也饒不了你。還有,按照你們許氏的族規,輩分裡添了‘元’字,公開場合你要喊你堂兄為小叔。”
許澤雲在一旁突然說道:“嬸嬸,元莫稱我為堂哥即可,不礙事的。”
聽到這話,陸秀鳳笑得越發燦爛了,碗裡的湯藥還沒喝,整個人的氣色就好了不止一層:“鄉裡的人都在傳我雲兒天資無雙,以後必有出息,如今看來是真沒說錯!莫兒,就依你堂哥的。來!吃菜!”
唇紅齒白的少年偷偷瞅了自家堂哥一眼,隻覺小時候跟随的大哥哥又高大了一些,重重點頭。
晚飯吃完,話語變少的許澤雲按例給喝完藥湯的嬸嬸刷了一道回春術。
觀察一番,發現嬸嬸的活力狀态隻持續了十分鐘不到,雙腿能勉強站起,在法術效用消失後又坐回輪椅上,不由搖了搖頭。
初窺門徑的回春術等階還是太低了,隻能治愈表面創傷,起到一個類似止血貼金瘡藥的作用,想要治愈這種由腦部神經壓迫導緻癱瘓的傷勢還是很困難。
估計要等回春術也邁入登堂入室境才有希望,從離火咒的表現來看,這兩個境界的差距反應在法術效用上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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