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想不通,她明明身手這般好,膽子怎麼還是這麼小。
系統:親,若你沒完成任務,死倒不會死,就是會成為癡呆患者,還是那種半身不遂的癡呆兒,也不能開口說話。
陳慕瑤:你也太狠了吧,這跟死了有什麼區别,能不能轉變一下,我成他小弟?
系統:當然……不可以!這可是你從一開始的系統任務,不能随意更改,而且也沒有指令。
真是夠坑爹的,以為撿到系統真是天上掉餡餅下來,沒想到掉的是手榴彈,動不動就會随時爆炸。
正當她煩躁郁悶時,從那看不見身影的蘆葦蕩中飄散出星星點點的光芒來,不同天上的星辰,這些光芒微弱,在風中搖曳着尾巴後面的小燈,一閃一閃把夜幕底下鑲嵌成倒映的天空。
陳慕瑤楞在原地,半晌歡喜地扶着身後的樹幹起身,螢火蟲将她包圍其中,有些落到她的發梢、肩頭還有手上。
掌心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她低頭看去,那是幾隻互相低語的螢火蟲在她手心移動着。
張翠山從蘆葦蕩中跑出來,他的臉已經成了大臉花貓,衣服還被蘆葦枝條劃破了,“我想着現在是夏夜,這裡應該會有螢火蟲,果然不出所料。”
陳慕瑤原本心中不暢快,擔心自己更擔憂他,可随着飛舞萦繞在身邊的星辰,所有的情緒都被一掃而空,她隻是傻樂着看面前這人。
“你弄成大臉貓就是為了讓我看螢火蟲啊,”她笑着指指自己的臉,遞給他一塊手帕,“謝謝……”
張翠山憨傻笑着,想接過手絹卻抓住了陳慕瑤的手,随即觸電般松開,他語氣輕柔問道:“慕瑤姑娘,以後看到滿山螢火蟲,是否會想起今夜,還有今夜的人?”
陳慕瑤舉着手呆楞在原地,此刻腦子有些淩亂,所以剛才他是再向自己說着傾慕之情嗎?
她眨巴着眼睛湊到他跟前,擡頭望着那雙嵌着星星的眼睛,彎起嘴角,“你,是想我記得還是……記得呢?”
本是想撩撥一回,哪曾想她的腳有傷,往前湊得過快,腳下沒站穩就直接撲了過去,在張翠山身後是一片沼澤地,兩人就一起掉入了泥潭中,而這塊沼澤還在不停地将二人往下拉拽着往下沉。
他們拼命死拽着周遭的草根,陳慕瑤手哆嗦着想用紅絲纏住前邊的大樹借力拉上去,可手卻不受控制。
“張翠山……”
“我在。”
“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呀?”陳慕瑤的手已經拉不住岸邊的草根了,聲音有些發抖,“對不起,我……”
張翠山一手将劍勾着地面,一手托着她往上爬,可無奈泥潭吸附力太大,一隻手的力氣還是小了些,兩人不斷下陷着。
“慕瑤姑娘,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他艱難劃着劍,手都磨出血來滴落在泥潭中,“此事跟你沒關系,是我沒有扶住你,明知道你腳有傷……”
陳慕瑤拉着他的手,“如果我們真的死在這裡,你可以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
張翠山側頭看着白皙臉上沾上泥土的女子,“你不會死的……”
“那你到底答不答應?”
“好,我答應,無論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兩人越是掙紮下降得就越快,陳慕瑤大喊了幾聲救命,可這裡窮鄉僻壤,又怎麼會有人,更何況還是大半夜。
當泥潭快要沒過兩人的胸口時,好似有一陣窸窸窣窣的風聲穿過大樹而來,還沒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二人就被提着往上逃脫了泥潭,随即他們被扔在了地面上。
借着地面的燈火和不太明亮的月光,在他們跟前站立之人有着一頭金發,肩頭還扛着一把大刀,不用猜想,謝遜就坐在石頭上擦着他的寶刀。
“我說你們小兩口真是大路不走,非要往這泥潭裡鑽,可真有意思,比我還像個瘋子。”
張翠山拉着陳慕瑤起身,抱拳謝過他搭救之恩後忙問着陳慕瑤可有受傷。
兩人身上臉上就差嘴裡沒有泥潭沙子了,此番模樣顯得甚是滑稽,陳慕瑤跛着腳笑着,“以後就算不想記得今夜都難了。”
好好一場螢火蟲的浪漫之行,現在被自己搞成差點落入黃泉路一日遊,真想回到幾刻鐘之前狠狠揍自己一番。
“那不正好,在螢火蟲中洗個泥潭澡,還真是頭一遭。”張翠山笑着用手帕擦着她的臉,結果越擦越黑。
陳慕瑤也戲弄着他的臉,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打鬧起來,他們笑聲打破了隻有蟲鳴的夜裡。
謝遜嗯哼一聲,在一旁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同他們說話,“答應的事就要辦到。”
陳慕瑤拉起張翠山的手,“我送你回武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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