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楚琅華微微笑了一笑,眉眼之間光彩流轉,和此前楚琅華所見的萎靡姿态很不相像。
許是大權在握而生的快感,璟王難得松懈了假意的面孔,此刻對楚琅華的微笑,落在她眼中有一種恻恻的深意。
“姣姣好樣的。”璟王歪了一下頭,撫着團錦披風,“先前璟王府一事,是你做的吧,還有景越那個賤人。”
“王爺在說什麼呢?”事情到了這等地步,再怎麼樣楚琅華都不能直白承認。
璟王聽完楚琅華的話,果真面色沒有絲毫異态,“沒關系,到此為止,姣姣在本王面前大可以不承認,你是父皇親封的郡主,本王不敢拿你如何,但是景越……隻要本王今日能走出這儀芳殿,他景越就隻有死路一條。”
說完後,璟王扯了下唇角。
楚琅華看着心底發怵,勉強打起的笑意在璟王笃定的懷疑中一一打消了。
璟王知道楚琅華心中所想,也知道她對他的“不懷好意”,但是眼下并不是一個合适的向她發難的時機,因此這一回受難的人是景越。
楚琅華在心中可憐景越一刻,但願他能夠撐過璟王的怒火,撿上一條命。
儀芳殿正是今日為慶賀宸王殿下得勝歸來所設宴的宮殿。
楚琅華和璟王擦着肩走進殿内,一進去,清冷之氣拂面而來。
在宮婢的牽引之下,楚琅華靜聲靜氣地坐了下來。
來客并不多,也無甚多人前來拜問楚琅華。
心思但凡靈敏一些,都知道今日這一場是鴻門宴。
皇帝叔父久未從殿後出來,在璟王落座之後,才有人堪堪扶着皇帝叔父走出來,卻并不見莊娘娘。
絲絹握在楚琅華手中浸出了薄薄的細汗。
金甲鱗光,禦珠琳琅。
楚隽提劍而入,身上還穿着浸着層血的鱗甲,他走到楚琅華眼前的時候,她似乎還能嗅到遠方的血氣和暴沙氣味。
楚隽脫下盔甲,内裡是紅的薄衣一件,他就這般明晃晃地袒露在衆人面前,有羞見者已經以袖捂面不止。
坐在皇帝下方為首的璟王似乎也對楚隽這樣的舉動感到驚詫,他的臉色變了一變,不等他說些什麼,楚隽便率先開口說道:
“臣為陛下浴血沙場,遇戎狄突襲,臣九死一生方從死人堆裡活着爬出來。”
“甯州城内憂外患,幸有長澤侯相助,才解難于危。”
“可臣不懂,為何有人能在前方戰死,有人卻能在京中猖狂無度、溺于享樂?前線支援久不至,臣不知此為天災,還是人禍?”
短短幾句話,楚隽說得極為鋒利。
他并非是如璟王所想的那樣是容易招惹的人,楚隽對京城百官無動于衷的罪行的批判,才剛剛開始。
“璟王,您說呢?”
楚隽将矛頭指向他,目光如炬亦如芒刺,使人久久不能安立。
第53章“宸王殿下這樣說,……
“聽着宸王殿下這樣說,倒像是本王的過錯了。”璟王言笑晏晏,在楚隽淩厲的目光壓迫之下,還能做出一副坦蕩姿态來,這是楚琅華所驚歎的。
觸及楚隽待斬人劍下的目光,璟王的眼波微微晃蕩,面上的笑容越發濃重莊肅,他環視儀芳殿一周,衆人神色各異,璟王身為始作俑者當然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璟王恭拜皇帝之後,才對楚隽溫聲說道:“宸王殿下若是這樣想,那豈不是讓諸位在京的大臣寒心之至?天時地利又何妨?聖朝此戰,人和才是制勝法寶。莫說陛下在朝為宸王殿下憂心戰事,但說寶慶郡主一介女流,都險些為宸王殿下此戰結親景升,就應知曉京中上下無人不心系與戎狄的這一戰。”
“若說有朝臣在京中耽于享樂,那也定是少數再少數之無良之輩,宸王殿下何必一葉障目,笃信無實之虛,而不見那些一心一意為此戰聚糧輸财的大臣呢?”
璟王一邊說,一邊緩緩站起身子來,走到了殿宇中央,與楚隽形成對峙之态。
他這個弟弟,才剛剛從西北戰場回來,就迫不及待想要将他們欠他的給一一讨回來,這般沒有耐心,又怎麼配和苦心鑽營十幾年的他争位?
看着楚隽手下的長劍,璟王倒是絲毫不擔心楚隽會動手殺了他,皇帝面前,哪怕楚隽有天大的理由,他都不敢,再說了,就算皇帝應允,他還有後手……
楚隽看着璟王的雙目瞪園,不甘和殺機寫了滿心滿眼,不止是西北戰場上他們對他的迫害,還有京兆宮内莊娘娘一事楚隽已有耳聞。
不等楚隽回答璟王什麼話,就立馬有大臣附和璟王說道:“臣以為璟王言之有理,宸王殿下得勝歸來,臣等自然是慶幸高興,但是今日殿下帶利器入殿本已是大不妥,誰知竟還胡亂責難璟王,殿下未免戾氣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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