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罷,舞者在最後一個旋轉後優雅收勢,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在春風中輕輕搖曳,最後定格在了一個極富韻味的姿勢上。台下的觀衆沉浸在她的舞姿餘韻中,一時竟無人打破這份靜谧。片刻之後,掌聲雷動,回蕩在整個湖面上。
這時,老鸨儀态萬千地走上台前,向四座賓客深深一鞠躬,眉眼間流轉着生意人的精明與熱情。“各位客官,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寶貴時間,莅臨本舫欣賞雨煙姑娘的舞藝。”她的話語擲地有聲,卻又透着濃厚的人情味。
老鸨接着話鋒一轉,刻意提高了些許音量,向全場宣布:“為了使雨煙姑娘的首演更加獨特且令人難忘,我們特别安排了一場競拍。今晚,哪位客官願意出最高價,不僅能專享雨煙姑娘的獨舞表演,更将獲得她單獨為您演奏一個晚上的特權。不論是琴瑟和鳴,還是笛聲悠揚,雨煙姑娘都将按照您的喜好,為您打造一場專屬的音樂盛宴。”
周圍的賓客聽聞此言,頓時議論紛紛,各懷心思。同時,幾位侍者快速穿梭在人群中,準備記錄下參與競價的客人們的意願,場面一時之間熱烈非常。婢女們立刻端上了金銀器皿盛裝的美酒珍馐,分發至每位客人面前,空氣中彌漫着醉人的香氣。
另一邊,一名訓練有素的侍者悄然來到她們所在的卡間,他先是輕輕掀起竹簾,微微屈膝,動作娴熟地為雲念安換上了一壺新泡的龍井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随後,他又送上了一盤精美的時令小食,其中包括各式酥餅、糖漬水果以及口感細膩的糕點,琳琅滿目,誘人食欲。
雲念安端詳着眼前的食物,饒有興趣地拿起一塊造型精巧的桂花糕品嘗,其入口即化的口感與濃郁的桂花香氣讓她贊不絕口。在細細品味之際,她聽聞了老鸨的競拍提議,不禁心動,正欲開口參與競價。
然而,蕊兒看出了雲念安的心思,于是,蕊兒輕輕地拉了拉雲念安的衣袖,輕聲勸阻道:“郡主,此處魚龍混雜,若是參與競價,恐會暴露我們的身份。”
雲念安輕輕轉過身來,用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蕊兒,你無需擔心。你看,我們現在所在的海城,距離居庸關以及繁華的京城都是如此遙遠,加上我們都喬裝改扮成了男子模樣,尋常人根本無法識破我們的真正身份。”
此時,老鸨再次清了清嗓子,眼神掃視着滿堂賓客,手中持着一把精緻的象牙拍賣錘宣告:“諸位客官,競價現在開始!”
她的眼神停在了一位衣着華貴、氣質非凡的中年男子身上,微微點頭示意後,高聲道:“起拍價為五百兩白銀,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五十兩。請各位把握良機。”
緊接着,大廳内逐漸彌漫起緊張而又興奮的氣息,賓客們或是互相交換眼神,或是低頭私語商議。那位中年男子率先舉起了手中的令牌,報出了第一個價格,随後其他人也開始紛紛響應,競價聲此起彼伏。
這時,女扮男裝的雲念安。她沉穩而堅決地揚聲道:“一千兩!”
旁邊的另一位同樣打扮成書童模樣的蕊兒見狀,頓時面色緊張,她迅速貼近雲念安耳邊,低聲急切提醒:“郡主,此舉萬萬不可,若是我們暴露了身份,隻怕會給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這番動作并未逃過最豪華包廂内慕容啟銳利的眼睛。他饒有興趣地注視着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自言自語道:“想不到雲念安竟然如此大膽,竟敢女扮男裝來這煙花之地,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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