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遲倦稍微有點幸災樂禍,他點了根煙,靠在沙發上,毫無吝啬的表揚了一句,“不錯。”
傅從玺很給面的笑了笑,幫他倒了杯酒,她眼神稍微閃爍了一下,将那杯酒移到了遲倦面前,“爺,要不要賞個臉?”
遲倦打量了一會兒她杯裡的酒,笑了一下,挺溫柔的說,“你要不要換件衣服,這裙子,等下會不方便。”
傅從玺自然是沒什麼意見,這别墅本來就是她一手操辦的,雖然錢是遲倦出的,但裡面的家具不少都有着傅從玺的味道。
就連次卧的衣櫃裡,都放着她常穿的品牌套裝以及——睡衣。
目的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遲倦看着她扭着腰的背影,嗤笑了一聲,随手撈起了沙發上的真絲睡衣套在了身上,畢竟麼,人要臉樹要皮,當着傅從玺的面赤裸裸的坦誠相待,也不是回事兒。
傅從玺換好衣服回來的時候,頭發挽成了一個發髻,臉上的妝容都淡了不少,頗有點賢妻良母的感覺,尤其是那挽發絲的動作,更顯得溫柔了許多。
她挨着遲倦的旁邊坐了下來,笑得落落大方,擡起那杯酒,推給了遲倦。
喝酒麼,沒什麼好拒絕的。
遲倦喝的很幹淨,傅從玺簡直要笑彎了眼,等外賣來的時候,她也跟着喝了幾杯,但還算含蓄,比她在國外時白的啤的紅的混着喝要收斂了許多。
原本傅從玺是正兒八經的名門閨秀,小時候就乖成績也好,叛逆期來的比陸北定還要晚,不過陸北定是栽在了女人身上,傅從玺卻隻是貪玩兒。
上高中的時候,遲倦可以連着三天泡在網吧裡開黑,但傅從玺家教嚴到連網吧那條街都沒去過,自然而然地跟遲倦也沒什麼共同話題。
年少時期的男孩子麼,總是讨厭悶葫蘆和乖乖女的,遲倦不願帶着傅從玺玩,要不是蔣鶴非死乞白賴的拖着他,遲倦興許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傅從玺。
當初傅從玺要跟着遲倦出國,估計是她青春期做過最叛逆的事。
結果呢,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遲倦玩膩了就拍拍屁股回國了,在國外根本瞥都沒瞥傅從玺一眼,倒是傅從玺老實巴交的讀完了書才回國。
當然,她絕不會跟高中一樣當那個好學生。老爺子傅盛隔得遠,管不着她,她骨子裡的逆反勁也就出來了,而且還一發不可收拾。
傅從玺端着酒杯,笑得明眸善睐,将酒推到了遲倦面前,遲倦眼尾掃了眼那杯酒,沒伸手,隻是突然開口,“傅從玺,你懂不懂什麼叫自尊自愛?”
傅從玺一怔,臉上的笑瞬間變得滑稽尴尬,她伸出的那隻手驟然一縮,整個人靠在了沙發上,笑了一下,開口,“你都知道了?”
遲倦從抽屜裡捏了根煙出來,利落的“啪”的一聲點燃,煙霧缭繞間,他的輪廓變得更加的模糊不清,映在傅從玺的眼底,她有些想哭。
沒錯,她推給遲倦的兩杯酒裡,都做了手腳。
不過看樣子,遲倦沒中招,隻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看她自導自演,給的酒他照樣喝,隻不過呢,趁着傅從玺換衣服的那空檔,酒早就被他換掉了。
傅從玺撤回手,手足無措的捏着包打算離開,剛準備起身的時候,她瞥到了鏡子裡穿着睡衣的自己。
睡衣算得上是情趣睡衣,并不是什麼家居服,她要是真穿這套出門,保不齊明天奇聞轶事的頭條就是她了。
傅從玺尴尬的站在原地,手指尖都變得冰涼,過了好一會兒,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我去換身衣服。”
遲倦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挽留,更沒催促,他捏着手機看時間,順便叫了個家政阿姨過來打掃衛生。
很顯然,他一宿沒睡,可精神頭卻好的異常。
異常到什麼地步呢,他翻着微博,找到了姜朵的号。
姜朵的号很稀松平常,除了幾條轉發抽獎,就是大篇幅的美妝視頻,之前遲倦清楚她在走網紅這條路,但也沒問賬号是什麼,畢竟不火,他也沒那麼閑。
不過這公司還算看得起姜朵,花了不少錢給她推廣,熱度還不錯的視頻都推到他的首頁上來了,結果點開評論區一看呢,全是水軍的評論。
估計也是一堆機器人文案,矯揉造作得很,姜朵還好脾氣的一條一條的回複,遲倦甚至能想象的到她靠在床上戴着眼睛皺眉回消息的樣子。
遲倦沒關注她,倒是點開了一條視頻看了看。
不得不說,姜朵這張臉,還挺上鏡,把人拍的放大無數倍臉盤子的相機,在她身上,好像還挺溫和。
還算扛得住鏡頭吧。遲倦啧了一下。
不過呢,她推銷的那些産品就挺一般了,隻能說姜朵皮膚底子好,怎麼造作都不會出錯,連着幾條視頻,姜朵推薦的那些化妝品都挺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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