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說的是,當今鐵了心不給咱們活路走,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簡兆廷說道,“我知道大家不信,所以今晚帶了個人來,說起當今的心思,沒人比他更了解。諸位有什麼疑問,隻管問他便是!”
話音未落,他拍了兩下手掌,内堂屏風後轉出一個披着鬥篷的黑衣人。他揭開風帽,迎着燭火擡起臉,滿座登時發出一陣低低的抽氣聲。
“你、你是……”有人結結巴巴道,“你是……月照公公?”
月照彎起嘴角,詭秘地笑了笑:“各位大人,許久不見了。”
第98章謀逆
尚書府的密謀持續到深夜,眼看将近宵禁,一幹人等才陸陸續續告辭。幸而錦衣衛幽雲衛忙着搜找張景澈,一時分身乏術,也幸而宮中的興隆帝被大典和喪儀牽絆住,分不出精力,這樣大陣仗的密謀居然被悄無聲息地掩蓋過去,沒露出半點風聲。
方箴親自将月照送上馬車,神色居然頗為恭敬:“月公公,咱們以後可都要仰仗您了。”
月照客氣地點了點頭:“好說……隻要方侍郎别忘了,您答應過咱家什麼。”
他提出條件,方箴非但沒動怒,反而心頭一松——合謀不法,怕的就是盟友無所求,有條件就有把柄,有把柄才好拿捏,互相抓着對方的把柄,彼此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同盟自然牢不可破。
“月公公放心,”方箴正色道,“段家三郎是我的外兄,當年段家遭難,家姐殉情,下官亦是心痛難當!當今性情泰半随了先帝,刻薄寡恩、剛愎自用,待得改天換日之後,下官必定谏言新帝,請他為段家滿門昭雪沉冤。”
月照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如此,就勞煩侍郎大人了。”
馬車辘辘碾過青石闆,似一尾狡詐的魚,無聲無息地滑入死水般的夜色深處。小半個時辰後,外宅近在眼前,月照掀起簾子,也不要人攙扶,自顧自地跳下馬車。
庭院裡黑得厲害,唯有書房燈火通明,月照推門而入,裡面竟然人頭攢動。為首的蘇日娜率先看來,一隻手捏住腰間匕首:“怎樣?”
月照掩上門,對她點了點頭:“放心,一切順利。”
北勒人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月照外宅的巷口處,一道黑色身影等了片刻,眼看宅邸主人沒有漏夜出門的意思,這才如來時一樣輕巧迅捷地離去。
張景澈在京中安插的情報網發揮了意想不到的效用,宮禁中的皇帝尚且懵然未覺,他卻已經知道發生在侍郎府和外宅的一應密謀。當聽幽雲衛禀報說,潛伏京中的北勒人藏身在月照外宅時,張景澈和楊帆對視一眼,居然沒有半點驚訝。
“看來,這小子是鐵了心和北勒人厮混在一起,”張景澈冷笑了笑,“報仇就報仇,非要借助外族勢力……他父祖當了一輩子忠良,可憐這份英名都砸在這小子手裡!”
楊帆兀自難以置信:“他真是段世伯的後人?段家庭訓甚嚴,怎麼會……怎麼會教出這麼個裡通外國的東西!”
張景澈不認識忠勇伯,更沒什麼交情,雖然唏噓滿門忠良不得善終,卻沒楊帆這般痛徹心肺:“朝廷有負段家,他自然連中原朝廷都恨上了。再有,你别忘了,當年我從北疆返京,分明帶回了忠勇伯遭人陷害的罪證,當今卻顧忌京中形勢,不肯為段家翻案。後來消息傳出,先帝勃然大怒,勒令當今徹查流言源頭,我們查了半天,都沒查出是誰走漏了風聲,隻能推到北勒人頭上,如今看來,這消息十有八九是月照放出去的,目的也很明白,就是為了制造輿論氛圍,逼迫朝廷替他父親平反雪冤。”
他頓了頓,又歎了口氣:“可惜,這個願望在先帝在世時,注定實現不了,而當今向來以仁愛純孝示人,未必願意冒着被人指摘不孝的風險,替他翻這個案。”
定邊侯沙場征戰是一把好手,牽扯到這些鬼蜮心計,卻着實有些吃不消。聞言,楊帆低下頭,下巴搭在張景澈頸窩處,若是長了一對豎耳,此刻已經耷拉下來。
底下人不乏眼力見,眼看氣氛微妙,忙不叠退了個幹淨。張景澈緩和了臉色,擡手在楊帆頭頂呼哧兩把:“怎麼了?你要是心疼段家後人,我就想想法子,盡量幫你保住他的命?”
楊帆搖了搖頭,垂着眼簾,活像頭沒精打采的大狗:“不必顧念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若是段世伯還活着,知道他當了北勒人的走狗,也斷斷容不得他!”
話雖如此,張景澈卻心知肚明,楊帆越這麼說,心裡就越是在意。他一時有些心疼,忍不住溫言安慰:“等此間事了,你跟我回西北,到時想遛馬想喝酒,或是沒事出去找人幹一仗,都随你,再不用受這些沒完沒了的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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