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心内像是有岩漿噴一樣,燒得他整個人都似乎化成了灰燼,而他此時身體裡的靈魂仿佛分成了兩半,一半在往事的洪流裡掙紮不休,另一半仿佛飄出了這軀殼,在他的身體上空,冷眼旁觀。
他看着姜庭鸾站在那裡,神色得體,舉止得宜。縱使他美貌驚人,可是行事端方持重,讓人不能輕易生出亵渎的想法來。
他在這三年裡,每一次想起這個人,便如同身處無間地獄,他隻能拼命讓自己忘記,才能夠換來片刻安甯。
可是姜庭鸾,他怎麼能夠就這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出現在自己面前?像是過去那些愛恨嗔怨,都隻是他自己一個人夢裡的浮雲?
他怎麼能夠?
傅仲颉看着祁聞宥放在膝蓋上緊緊握着的雙手,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他并不知道當年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卻是看着祁聞宥是怎麼一步一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聞宥,”他低聲道,“現在他是祁氏的員工了,而且,你們的事情,祁阿姨并不知道,你要是一直都是現在這個樣子,祁阿姨遲早會發現不對的。”
祁聞宥聽了他的話,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并非不知道輕重,隻不過是一時陷在往事裡,難以自拔罷了。
這時有個侍應生走過來,彎下腰在他耳邊道:“祁總,祁董事長讓您過去一下。”
祁聞宥眼中神色頓時變得晦暗無比,傅仲颉隻好對那個有些不知所措的侍應生道:“你先過去吧,跟祁總說,聞宥等會兒就過來。”
那侍應生這才戰戰兢兢應了,轉身離開了。傅仲颉又勸道:“既然他能當根本不認識你,你就也當當年的事情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了。既然你現在不準備出櫃,那麼就還是不要讓祁阿姨發現什麼端倪才好。”
祁聞宥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說得對。”
傅仲颉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跟你一起過去。”
祁聞宥道:“不用,我自己應付得來。”
說完,沒有等傅仲颉再說些什麼,便起身過去了。
祁瓊瑟他們幾個人正聊得興起,祁聞宥走過去的時候,隻聽見姜庭鸾帶着些許笑意的聲音。
“我已經有愛人了。”
隻一句話,便将祁聞宥的腳步釘在原地。
這個他魂牽夢萦了三年的聲音,再聽到時,卻是輕輕淺淺在說:“我有愛人了。”
祁聞宥甚至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差。
就算他的一顆心已經冷硬得像一塊石頭,這句話卻依舊像一把利斧,将那塊石頭砍得稀碎。
祁瓊瑟不經意間一偏頭,看到祁聞宥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便問道:“聞宥,你這是怎麼了?”
祁聞宥微微垂眸:“沒事,剛剛喝酒喝得急了些,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祁瓊瑟帶着探究的神色打量了他一眼,這才笑道:“來,介紹你認識一下,這位是姜庭鸾,想必你也已經聽說過他了。。庭鸾,這是我的兒子,祁聞宥。”
祁聞宥沉住氣,伸出手去:“你好。”
他看見對面的姜庭鸾就好像真的隻是面對一個陌生人一般,面帶微笑地和他握手:“祁總,您好。”
笑容不卑不亢,帶着恰到好處的尊重,真的像是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一樣。
祁聞宥不自覺地加重了握手的力道,握在他手裡的那隻手指節分明,像是力氣再大一些,就能捏碎了一樣。
可是姜庭鸾的臉色始終未變。
像是察覺到了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有人開口道:“剛才見到姜先生這樣的青年才俊,一時忍不住,冒昧問了下姜先生的感情狀況,誰知道姜先生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主了。唉,我可真是遺憾,也不知道我家小女兒,和聞宥有沒有這個緣分。”
祁聞宥這才松開了姜庭鸾的手,沒有出聲。祁瓊瑟道:“年輕人都有自己的主意,讓他們自己做主吧,王總要是有心,不如下次将你的小女兒帶出來,讓他們見一見。”
那個被稱作“王總”的中年男人聽了這句話,自然是笑眯了眼:“既然祁董事長這麼說,下回我就帶她出來讓您見見。”
祁瓊瑟笑了笑沒說話,又對祁聞宥關切道:“不是說不舒服嗎?去讓人給你備一碗醒酒湯。”
祁聞宥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失陪”便走了。
看也未曾看姜庭鸾一眼。
姜庭鸾一直陪在祁瓊瑟身邊,祁瓊瑟将他引薦給許多在祁氏集團内占重要位置的人。直到她面露倦色,說要去休息一會兒,姜庭鸾這才得以脫身。
姜庭鸾喝了不少酒,雖然還算清醒,但是面上也有些發熱,他走到大廳外的一個小陽台上,想吹風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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