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的豔紅已是緩緩爬升,那初始時猶自顯得毫無溫度的太陽從稀薄的霧氣中探出了頭,将光芒散向面前這座京都之中最宏大的建築群上,顯得赤紅一片。
望着眼前這莊嚴無比,卻又高聳巨大的城牆,心中有着些許猜測的範閑,不免得心中泛虛了起來。穿過幽深的門洞,就像是要走入一隻吞噬他人巨獸的大口,讓一向腹黑的範閑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範閑也是人,盡管靈魂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我們先姑且稱為靈魂吧也會對這人世間的皇權感到敬畏。
隻不過如今内心之中與這股力量相抗衡的,正是那好友死亡所帶來的憤怒!這股憤怒對撞抵消了恐懼,讓他不自覺般倔強的擡起頭來往前行去,反倒是更添了幾分坦然。
皇宮。
這南慶最有權勢之人所在的地方,看上去遠沒有它那廣袤的疆土所來得有氣勢。
沿着巨大青石鋪就的地面朝前望去,略過正殿與禦書房,幾位朝中大臣正站立在這觀潮亭中,參加着這不是朝會的議會。
除了這些個大臣以外,難能可貴的是,靖王也在此間。
如此看來,今日一早他便入了宮中
“宰相大人還請節哀。”陳萍萍在皇帝左手第一位,此時正坐在一架看着不甚靈敏的輪椅上,輕聲勸慰着當朝宰相林若甫,“何必如此着急進宮面見陛下呢?當修養幾日才是,也好送送孩子”
林若甫位列皇帝右手第一位,兩人之間的對話來回就好像面對着面,讓聲音響在了場間。
他今日較之其餘大臣來說顯得有些特殊,因喪子之痛,陛下特許其坐在一個小圓凳之上。此人面目俊逸,雖是名噪天下的奸相,卻生得眉清目秀,有一股和風霁月的感覺。
興許是他今日已經哭過,此時正眼帶紅腫,嘴唇烏青
也沒理會陳萍萍的關切之言,他站起身來長長作揖,哽咽着畢恭畢敬道:“陛下!還請為老臣做主,為我那無辜慘死的孩兒讨個公道!”說完,他便直直地跪了下去,以頭搶地也得虧他不是常人,要是換了尋常人家,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沖擊之下,怕是瞬間便會昏厥過去
慶帝輕輕揮了揮手,林若甫這才在群臣以及内侍的幫助下重新站起身來,坐在了圓凳上。
“如此兇案,就發生在這皇城之側,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這前有範家之子遇刺,緊跟着宰相之子又遇難京都府難辭其咎,監察院亦是失職!”
含恨威嚴的低沉聲響了起來,讓湖畔亭外的群臣都低下了頭去無人可以看到,此時的慶帝嘴角那微微翹起的幅度,像是在對感興趣的事進行觀察這個細節很快隐去,再無人能察知。
他一襲乳白色的絲綢便服,就這麼坐在椅子上。
雖是比旁人的視線來得更低,但那日漸厚重的帝威卻是壓得衆人喘不過氣來。
“陳萍萍?”
沒有回話,陳萍萍隻是從懷中取出了一份冊子遞給了面前的候公公,讓其呈給陛下。
無人斥責他殿前失儀的無禮,好似早已習慣了這對君臣之間的默契,紛紛等待起後文來。
待慶帝看罷手中的冊子後,這才聽聞他口中擠出了一句話來:
“四顧劍?”
坐于輪椅上的陳萍萍朝着慶帝微微欠了欠身,眼角的餘光卻始終注視着身旁的林若甫,微笑着說道,“這兩樁案子前後也不過三天的時間,除了那程巨樹能第一時間确定是北齊之人以外,餘者皆為東夷城四顧劍首徒,雲之瀾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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