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好天氣,夙蘇戴着帷幔,打扮随意簡單,帶着小清、雲紅和玉潇去了南莊。
這是一個人牙子的莊子,鳳昀白介紹的地方,據說這裡的人身份清白,他們要買下人都是讓人送上門來挑選的,但夙蘇想自己去看看。
玉潇問:“姐姐,你買下人帶我來做什麼?”
“玉潇,你不是擅長面相算命麼,我要找的那種身家清白,樸實能幹,老實本分的人,你待會就給我好好看着,有符合我要求的就告訴我。”
“好!”玉潇撓撓腦袋,原來面相還能這麼用。
夙蘇一本正經道:“我跟你說,這也是鍛煉的一種辦法,你整日在司天監不見人,這相術如何精進,多看多練才是修煉正道。”
玉潇連連點頭:“原來如此。”
莊子的主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人稱叫黃婆。
莊子裡看起來還算幹淨,在最外面的地方,或坐或站着許多人,他們身上穿着粗布麻衣,破洞處都是補丁,頭發淩亂,氣味濃重難聞,看上去都面黃肌瘦的。
雲紅看着有些不忍心,她被賣進王府時沒有來這裡,她們那一批運氣好,被直接送到了王府挑選。
黃婆親自迎上來,見夙蘇穿着雖然簡單,依舊客氣的親自招待:“夫人需要什麼樣的人?是近身伺候還是做些粗活。”
夙蘇淡淡道:“帶我去看看丫鬟,我比較看眼緣。”
黃婆不疑有他,什麼客人她都見過,這不算什麼條件。
黃婆帶夙蘇進了内院,讓小姑娘們一排排站好,等候夙蘇挑選。
這些姑娘們,十五六歲左右,年紀大點的不過也十七八歲,衣服滿是補丁,頭發多梳成兩個小辮子,既好打理,看上去也比較幹淨。
有的眼眶含淚,似有害怕之色,有的似乎已經麻木了,神色呆滞等候挑選,有的在細細打量夙蘇,或許是想給自己某個好前程,有的是漠然的,仿佛怎麼樣都無所謂。
玉潇長得俊美,眼中清澈,一身白袍都讓人移不開眼。
有幾個姑娘似乎是剛來的,眼中還有光彩,見到玉潇不由多看幾眼。
而一些姑娘,眼中完全沒有了神采,隻盼望能有個好人家選中。
夙蘇下巴微揚,讓玉潇先看一遍。
玉潇運用他的相術,在姑娘們來回穿梭,挑出七八個姑娘。
“姐姐,這幾個怎麼樣?”
夙蘇點點頭,玉潇挑出來的姑娘面容幹淨,不像是會拜高踩低生事的。
“黃婆,就這幾個。”
黃婆喜笑連連。
一個宅子光有丫鬟不行,還得有幾個男的做些力氣活,又去看了男子。
角落裡,看上去應該是一家三口,髒兮兮的。
這對夫婦看上去身子倒是結實,隻是他們還有個小孩子,應該是長期受苦挨餓,身體病怏怏的,看起來頭發枯黃,十分瘦弱。
玉潇最是見不得小孩子吃苦,但為了夙蘇還是仔細看了三人面相,心中染上喜悅:“姐姐,他們倒也是老實本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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