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路往上,一路都是綠水青山,幾乎沒有見到人工雕琢的痕迹。
“我見到祇園精舍,金磚鋪地,為何這靈山聖地卻如此樸素?”帝君問。
雲中子停下來,舉起右手眺望山頂,微笑道:“祇園精舍是那給孤獨長者修建供比丘居住,本來不需額外裝飾,隻是如果佛陀比丘居所簡陋,生活困苦,則斷了俗世衆生向佛之心。因此上須得莊嚴佛土,使衆生向道,這是方便力。
而靈山,乃是佛陀本心居所,超脫俗世,凡人難往,因此無需裝飾,還其本真。”
帝君默然。
漸漸到了山頂,山頂上并沒有危樓高閣,隻是一塊平地,不見菩薩,不見衆生。
一片綠葉随着山風,靜靜落到帝君頭上,帝君拿起一看,是一片菩提樹葉。那菩提樹葉上脈絡獨特,紋理清晰,帝君一時興起,在上面用心念刻了個“卍”字。帝君慢慢翻過手掌,讓樹葉落下,再往前走,隻是一步,便有那無數琳琅廟宇,熠熠生輝。
“這是佛心所化之廟宇,無邊無際。”雲中子道。
帝君感慨,為何佛心所化之廟宇,又是如此金碧輝煌?
正想着,那無數廟宇瞬間消失,隻剩下翠綠的山景,廣闊的平地,輕快的鳥鳴,清爽的山風,還有那悠然的長亭和自然擺放的石椅石凳。
“怎麼又變成這般模樣?”帝君疑惑。
雲中子提醒道:“衆生心皆是佛心,衆生是因上佛,佛祖是果上佛。這廟宇随衆生的心變化。此時此刻,我看到的廟宇,跟你所見,是不同的。”
原來如此。
“隻是這長亭幽靜,石椅石凳更無人坐,卻是冷清。”帝君又想。
忽然間,漫天神佛現行,正是那一時之時,無數佛祖靜坐蓮台,講解真經,金光萬丈,橫無際涯。那亭子裡坐的是菩薩摩诃薩,那石凳上坐的是羅漢斯陀含。有居士盛酒,有比丘吃齋,好不熱鬧。
雲中子舉手向一座亭子裡的菩薩打招呼,那菩薩也站起來回禮。
“走!我們去那邊。”雲中子指了指那亭子,對帝君說道。
帝君默然跟随。
那位打招呼的菩薩正是地藏王菩薩。
“菩薩安泰!”雲中子作揖道。
地藏王菩薩也作揖道:“仙師安泰!”
雲中子從腰間解下兩粒九轉還魂丹遞給地藏王。地藏王接過那還魂丹,又看了看帝君,也朝帝君打招呼:“小友,近來可好?”
“托菩薩洪福,近來也安泰!”帝君回道。
地藏王菩薩拿出一粒還魂丹,遞給帝君,道:“于那十月初一寅時服下,切不可忘。”
帝君雖不知地藏王何意,卻也隻好領了丹藥,躬身道謝。
此時帝君忽然想到夜月的事,于是從口袋裡拿出紙兔,問地藏王道:“菩薩,這是我的朋友,她被人封印到了這張紙上,您能救她出來嗎?”
地藏王笑着搖搖頭道:“小友可知,因果之事,佛門隻可了緣,不可斷因果。
當年佛祖攜比丘衆行于路途,招人诋毀。衆比丘不忿,欲與路人争辯,佛祖卻阻止。衆比丘不解,佛祖卻說,自己過去世,曾為老梵志,诋毀僧團,今日當有此報。
佛祖雖真身無漏,入三摩地,成菩提果,肉身亦不能脫離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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