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頭的姑娘眼中帶着笑意,雲祁卻從她眼底捕捉到一絲期翼,那是對親情的渴望。
雲祁埋藏在心底關于母後已經模糊的樣貌在看到賀姝的一瞬間忽然清晰了起來。
幾乎是在瞬間,都不用去看她胳膊上是否有胎記,雲祁便可以确定這就是那個失蹤多年的妹妹。
賀姝當然沒有錯過他眼中片刻的失神,在他說話之前一直滿含期待的看着他。
雲祁從上到下掃視了賀姝,最終定格在她交握的手上。
這雙手粗糙,還帶着傷,一看都是多年勞作導緻。
隻定睛了幾秒,賀姝就連忙把手藏起來,她瞬間無措的紅了臉。
雲祁洞察人心的能力自是不弱,安樂是在害怕他嫌棄自己。
雲祁心中更加酸澀,上前擡手想摸賀姝的頭發,卻又在半空中停滞。
賀姝驚喜的看着他接近,沒有一絲害怕。
“回來了就好了,我是你哥哥,對我還有印象嗎?”雲祁沒怎麼和異性交流過,隻能溫聲說道。
賀姝在他眼裡看到了發自内心的溫柔和小心,莫名的眼眶酸了酸,淚水蓄滿眼眶。
她低頭低聲說,一滴淚掉落在地面:“我,不太記得了。”
松香氣息的手帕映入淚眼朦胧的視線,賀姝接過的時候,方才沒有落在頭上的手輕輕落了下來。
安撫的力道輕輕的揉了幾下,頭頂的聲音響起:“不記得沒事,家裡人都等着你回來,知道你的消息大家都很開心。”
賀姝默默的哭着,良久才道:“真的嗎?”
雲祁現在隻恨不得把所有世界上珍貴的東西都送給失而複得妹妹,如果還是小時候,他就可以把她抱在懷裡哄。
可現在,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安樂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
雲祁鄭重的說,眼底晦暗不明:“當然。”
那些人不管是不是真的開心,他都會擺平一切。
“哥哥。”賀姝笑了起來,剛剛哭過的眼睛清澈分明。
“我能這麼叫你嗎?還是叫皇,皇兄?”
雲祁感覺心都要化了,又揉了把賀姝的腦袋:“叫哥哥就好,不過,其他人還是叫皇兄。”
“父皇還在等你,我們即刻啟程?”雲祁問道。
賀姝驚了,這麼草率的嗎,她受了那麼久的疼弄的胎記不看嗎?
就憑着一個簪子就認定了?
那原著中為什麼會在原主戴着簪子出現的時候直接刺死?
“姝兒?”
賀姝愣着點了點頭,然後主動掀開自己的袖子。
雪白的肌膚上點綴着的胎記暴露在外面,隻匆匆看了一眼,雲祁就移開視線把她的袖子放下。
“當時丞相大人是看了這個才确定的,哥哥不看嗎?”
賀姝是很想他認真看看的,畢竟要是真到了皇帝面前發現胎記不一樣的話,她就可以直接和美好的世界說再見了。
“不用,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就是安樂。”雲祁說着眼中溢出笑意。
“小垃圾,你确定原主是假冒的?”賀姝在心裡呼喚系統。
能讓雲祁這麼說除非她和皇後長的特别像,那麼以這張臉原主也不可能露頭就秒啊。
小垃圾:“書裡這麼寫的,之前的宿主發展到這個劇情的時候也都沒有崩壞。”
小垃圾也被這個發展整懵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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