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
女人攏了攏拖至腰部的秀發,左手撚起一根絲線輕輕一撥,四周的景物再次回到了高塔之上。
但不同的是這裡不再是空空蕩蕩的樣子,多出了許多物品,梳妝鏡,紅漆衣櫃,擺滿書籍的書架,就像是某人的卧室一般。
此時女人躺在白色的靠椅中,表情閑适,完全沒有了剛才石窟之中掌握衆人生死的壓迫感。
但一隻恐怖的利爪襲來,柳原步瞳孔微縮,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忽然出手,但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所以他左手一指,數道冰刃前刺,同時一面厚厚的冰盾被他舉起,以此來抵禦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但預想中的沖擊并未到來,柳原步移開手臂仔細看去,女人正坐在原位端詳手中冰刃,剛才那隻爪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股冷冽的氣息,我曾見過她,沒想到連她也有契者了,真讓人難以置信。”女人看着指尖緩慢蔓延的冰霜啧啧稱奇道。
她以為是我的背後是雪女?柳原步好像猜到了什麼,卻絲毫不敢大意,妖怪的心性不同于人,完全不可琢磨。
“好了,不逗你了,坐下吧。”
女人呵呵笑道,一張木椅憑空出現,她手中的冰刃與柳原步手中的盾牌同時消失。
低頭望着空空如也的雙手,感覺到兩人之間強大的實力差距,柳原步很識時務地坐了下來。
“她的契者可非常少見,說說看你是怎麼做到的?哦對了,按你們人類的話來說,現在應該自我介紹才對。”她從裳衣中取出一把以金銀泥描畫的桧扇,輕輕扇動間一股清甜異香撲面而來,“你可以叫我,織造。”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怎麼被選中的,但結果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柳原步攤開雙手十分誠懇地說道,除了織造猜錯了他力量的來源之外,全都是實話。
他的力量可不是與雪女簽訂契約得來的,而是源于百鬼夜行圖。
“無法揣摩,就和她的性情一樣。”織造點了點頭,數百年前,在那些恐怖存在馳騁于現實與狹間之中時,自己還流連在坊市之間呢,一轉眼竟然就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
回過神來,她想起柳原步之前的話,“你說是為了找我是什麼意思,她的命令?”
“不,她選擇我之後并沒有多做解釋,所以我對有關靈術的一切并不了解,而這時我的周圍恰好發生了一起與你有關的兇殺案,所以”
這也是真話,畢竟就連靈術這個詞都是從方才赤木與織造交談時得來的。
“所以你就一路找了過來?”
織造愣了一下,接着說道。
“不過也難怪,一個普通人忽然被拉入了這個世界,再加上她生性冰冷,你困惑也是應該的。”
像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玩具,織造非常興奮,既然那一位不管這家夥,那她借過來用一下應該也沒問題吧?正好她抵達了一階,時間一下子充裕起來,可以好好找點事情做。
想到這裡,她笑道:“我可以告訴你關于靈術的事,也可以幫你融入其中,但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柳原步松了一口氣,代價是什麼都無所謂,隻要能安全出去就好,織造以為自己身後站着一位大佬,但隻有他自己清楚,他那位大佬正想辦法把他做成冰雕呢。
“替我做事。”
“沒問題。”
柳原步答應地很輕松,既是因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是有着自己的一些考量。
可以抱上大腿,那何樂而不為呢,至于任務,看在雪女的份上,至少不會讓自己送死吧。
織造沒想到他這麼簡單就答應了下來,不過她也不會去在意這種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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