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關心你啊”古德裡安教授說,“雖然我沒見過他們,但是聽說一直在忙很重要的課題,這些年全世界跑。我這裡有一他們的照片,還有你媽媽為了你的事寫給學院的信。”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遞給路明非。
照片上是夏天的花園,遠處是夕陽裡的卡塞爾學院鐘樓,待在背景上方,聖潔而肅穆,近處是無數的藤蔓,綠得沉郁而通透。
一男一女牽着手散步在蔓牆下,男的一身寬松的白襯衣,腳下一雙木闆拖鞋,女的一件純白的居家棉裙。
路明非伸出手指觸碰着照片上兩人的臉。那一男一女就是他的父母,他家原來也有個花園,小時候他經常抱怨夏天花園裡太多蟲子,爸爸拿着水管淋着花花草草,母親就抱着他坐在台階上,給他介紹這是什麼花、那是什麼草,可是真的已經好久了啊,久得那堵他踩着凳子也看不到頂的圍牆現在他墊墊腳就能看見圍牆裡遍地的雜草。
他鼻子有點酸,在海賊王世界被人販子抓走時他沒想哭、滿世界找回家的門卻找不到時他沒想哭,現在看着照片上一男一女滿臉笑意地互相對視時,他卻感覺淚腺有些繃不住了。
幸好回來了,路明非這麼對自己說,如果沒回來的話最後可能連父母的樣子也記不清了吧。
“兩個上了年紀的人還蠻浪漫的。”嬸嬸語氣有些發酸。
古德裡安教授又遞過來一封信,信很簡短,是打印好的:
“親愛的昂熱校長:
很久沒有聯系,希望你的身體和以前一樣好。
我們應該還有很長時間不會見面,最近研究有了新進展,我們沒法離開。
……”
路明非默默讀完了信,低着頭久久無言。
“明非”
路明非擡起頭,古德裡安教授深情地望着他的眼睛。
“爸爸媽媽愛你。”古德裡安教授緩慢而深情地說出了這句話。
大夥都在笑,因為古德裡安教授的停頓和語調有些奇怪,像是科幻片裡的智能機器人的發音。
路明非也在笑,笑得很開心,“謝謝你,教授。”
“那麼你同意入學嗎?”
“當然同意”叔叔搶在路明非之前斬釘截鐵地說。
“還有,我會從我名下撥出每年36000美金的獎學金給你,這足夠你念完四年大學。”古德裡安教授說得很認真。
多少?!三萬六?!嬸嬸簡直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感歎美國的大學真是太有錢了。
“那現在我們就簽了入學協議吧。”古德裡安教授招了招手,一旁的葉勝遞上了一疊文件。
路明非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字,按了指紋。
古德裡安教授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好像完成了兩個國家之間的協議簽訂一般,他拿出一台手機,按下了撥通鍵。
“來,說句話。”古德裡安教授把手機湊到路明非嘴邊。
“呃,你好?”
“驗證通過,路明非,出生日期1991年7月17日,性别男,編号ad0013,階級‘s’,列入卡塞爾學院名單……我是諾瑪,卡塞爾學院秘書……歡迎,路明非。”沉穩地女音從手機裡傳出。
“恭喜你成為卡塞爾學院的學生。”古德裡安教授緊緊握住了路明非的手,周圍的衆人都為路明非奉上了掌聲。
之後,古德裡安教授一路送他們到了麗晶酒店門口,和叔叔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那樣搭着肩耳語一陣後才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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