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水紋如一根根白絲線條,在瑩藍水面上起起伏伏,忽而冒出如墨般濃稠的黑色腦袋,将這水池攪動出一層層漣漪水圈。
青年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貪婪的大口呼吸着空氣,再次體驗了絕對的窒息感後他竟有幾分遊刃有餘。瞄了眼岸邊叼着棒棒糖專注盯着自己的女孩,心神一定,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潛入水中。
“如果隻練憋氣的話,普通遊泳館都可以練,其實你們沒必要報這潛水課的。”教練看着池中的青年,搖了搖頭真誠建議道。
“也不一定,萬一對他還是不起作用的話,可能就需要你帶我們下海了。”
雲舟和沈翊不過是抱有一定的僥幸心理,也許隻需要在泳池就能想起來呢。
教練無奈,但怎麼說他都不虧,可以躺着賺錢的事他高興還來不及,便也不再勸了。
約莫又過了二十分鐘,青年才停止了重複動作,教練這才下水教了半小時左右的基礎課程。
“今天感覺怎麼樣?”雲舟為他遞了一條毛巾,他熟練接過擦拭自己被浸濕的發絲。
“我好像看到了她的身形輪廓……但是臉,還是很模糊。”沈翊失落的将毛巾搭在肩上,雲舟想拍拍他的肩膀像平時那樣以示安慰,但看着他裸露的肌膚一時無從下手。
沈翊看出雲舟的無措,輕笑着與她說了一聲便去往淋浴間,而雲舟則幫他拿着背包在大廳處等他。
等待期間,她随手又拆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裡,臉上的表情猛地僵住。
“嘶……”
雲舟連忙将糖從口中取出,捂住右側臉頰皺了皺眉,好疼……
“怎麼了?”沈翊換好衣服出來,便看見雲舟捂着臉愁眉苦臉的模樣,似乎是聽見了自己的聲音而擡眸,他猛地對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不由得心裡一慌。
“怎麼了?剛剛發生什麼了嗎?”沈翊見她不說話,便通過她的動作小心翼翼判斷道:“你這是……牙疼了?”
“嗯?????”雲舟豆大般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隻能從喉嚨裡發出小獸般嗚咽的細小聲音,聽起來可憐極了,讓沈翊下意識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當然,他也不敢真摸,隻是輕輕觸碰幾下,以免亂了發現導緻人小姑娘真哭出來了。
“現在這個點口腔醫院應該都下班了……”沈翊看了眼時間,有些無奈,“先簡單喝點粥吧,明天我陪你去預約挂号,好不好?如果實在疼的難受的話,一會兒回去給你買一盒止痛藥。”
見雲舟委屈巴巴的乖巧點頭,沈翊看着她手上舉着的棒棒糖有些好笑,“那這個就先扔了。你辦公室裡的棒棒糖也暫時放我那邊幫你保管,等你好了以後按天發放,一天兩根,免得你又犯了。”
“啊……不要!”雲舟拖長了尾音拒絕道,在沈翊的冷臉下被迫就範。
嗚嗚嗚就在剛剛一個小女孩輕輕的碎了。
雲舟也沒想到活了二十幾年,每天按時刷牙清潔口腔衛生,不就是……多吃了點糖嗎……怎麼就突然牙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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