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璐接了空空大叔和阿猿來到醫館,讓他們吃了頓飽飯。
阿猿剛到醫館的時候,着實吓人,幾日後,衆人習慣了它的存在,也就見怪不怪了。
雲璐保留了醫館的管事、賬房和夥計,白天忙着診治病人,夜裡忙着整理藥房。
玄甯也常來幫忙,但小乞丐好多天都不見蹤影,雲璐心裡一直有些擔心。
那王祺突然态度大轉彎,是不是與那小乞丐有關?他會不會有危險?
同樣的擔心也在玄甯心中萦繞。
那王祺的态度實在奇怪,他莫不是先哄了衆人,背後再去收拾小乞丐?
别看小乞丐人不大,但卻有一種豪爽氣和慈悲心,頗有些與衆不同。不過,怎樣看,小乞丐也不值得王祺這地方名醫大動幹戈……
天黑了,他想起小乞丐單薄瘦小的樣子,心中有了一個主意。他可以給小乞丐做一個手腕上發射的精巧弩弓,讓他以後防身用。
說做就做,他立刻去工具房選了上好的木料和烏金,開始設計打造。
他一陣敲打,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頭頂上一個人打着呵欠抱怨道:“半夜不睡覺,幹嘛敲敲打打的讓别人也睡不成?”
他擡頭一看,正是小乞丐從閣樓裡探出頭來看着他。
“小乞丐!你……你怎麼在這裡?”玄甯又驚又喜,急忙站起來向小乞丐招手。
小乞丐走下來,笑嘻嘻地說道:“那王祺太古怪,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躲。你這裡機關重重,那些歹人不敢随便進來,豈不是最好的選擇?我悄悄跟着你進來的,現在我睡醒了,該去廚房找東西吃了。”
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向門外走去。
“我陪你去吧,省得家裡人把你當賊。”玄甯拍了拍手,和小乞丐一起走出去。
廚房裡空無一人,小乞丐找了些煮熟的熏肉,倒了一點燒酒,大吃了起來。
“要是能生火,把這熏肉用荷葉裹着蒸一蒸,就好吃了。你剛才在工具房搗鼓什麼?”他邊吃邊問玄甯。
玄甯在他身邊坐下,回答道:“我想做一個戴在手腕上的袖箭給你,好讓你以後用來防身。”
小乞丐眼睛一亮:“真的?你專門為我做的?”
玄甯點了點頭,小乞丐高興極了,爬起來随手拿了一個碗,倒了酒遞給玄甯,說道:“我太開心了!敬你一碗酒!這袖箭出自你手,肯定與衆不同!”
玄甯接過碗來,和小乞丐碰了一下,酒灑了出來,落在他們的衣袍上。
一碗熱酒下肚,一些真心話也在腹中醞釀起來。兩個人并肩坐在竈台下,看着窗外明朗的月亮。小乞丐感歎道:“想不到我到積玉城來,會遇到你和神醫這樣有趣的人,真好。”
玄甯笑道:“難道你以前遇到的都是無趣的人?”
小乞丐答道:“我爹和我弟弟倒也有趣,但他們的有趣和你們不同。其他人嘛,不僅無趣,還又蠢又壞。我喜歡你們。”
玄甯聽他談到家人,想起了自己在牧雲城的家,想起了千落……
“你不想回去見你爹和弟弟嗎?”
“他們好着呢,等我玩夠了再回去。”小乞丐滿不在乎地喝了一口酒,“你呢?諾大的玄門怎麼就你一個主人?”
玄甯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說道:“我爹去圖狼國了。其實,我原來還有一個家,有婆婆、千落、君遙、雲璐……”
他的聲音顫抖起來,君遙墜下海崖那一幕始終折磨着他,讓他痛苦不堪。還有千落,她還活着嗎?
小乞丐感覺到他的異常,輕聲問道:“他們……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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