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玉點頭,沒有說話。
陸吾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屋内此刻隻剩下筆尖摩挲于紙面的沙沙聲,片刻過後,白明終究記完所有的話,這才放下手中的筆,擡起頭,瞧見眼前二人都正看向自己,他一愣,不知該說些什麼,便問道:“怎、怎麼了?”
賀玉開口,疑惑問道:“白明,既然你在我面前,那我想問個清楚,字條上寫的情況,是真的嗎?”
白明連忙擺手,澄清道:“誇張了,但有些是真的,比如說翻包檢查,又比如說我把他們的物品扔出窗外,但這些都在乘客允許之後我才做的,至于暴力執法……”
“至于暴力執法,玩忽職守,蠻橫無理都是些編造的謠言,純屬空穴來風。”陸吾語氣低沉,一臉不屑。
白明幹笑兩聲,又聽賀玉繼續問道:“我還想了解一下,二五六案的那名犯人,警方追查的怎麼樣了?有線索了嗎?”
陸吾并不願意透露半點風聲,正言厲色道:“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這意思是在趕人離開,賀玉也識趣站起,禮貌道:“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了,我得回去繼續編輯明天的新聞了。”
她走到門口,将門打開,回頭看了眼送她出屋的白明,短歎一聲,“白明,為了江州的安全,隻能暫時先委屈你了。”
白明看着她那雙含有歉意的眼神,輕輕一笑,回道:“沒事,既然已經發布了,那就靜待結果吧,但願之後那個人不會再找我麻煩。”
賀玉點點頭,離開了這間屋子。
門被關上,白明回過頭看向坐在原位的陸吾,陸吾正看着手機,蹙着眉頭,表情十分難看。
“你在看什麼?”白明輕問一句。
“沒什麼。”陸吾鎖住手機,映在他臉上的光芒也随之變黑,他站起身,走到白明的身旁,低下頭,輕柔的沉聲如一江春水,盡力安撫住那顆跳動不安的心,“小助理,你記住,不論哪個單位要制裁你,公安永遠都在你的身後。”
白明愣住了,他對陸吾的突如其來的怫悅感到殷憂,想必是出了什麼事。
隻是看着陸吾的神情,他也猜到了這事的結果,好在他做好了充足的心裡建設,不論是什麼樣叱咤風浪都動搖不了他堅如城牆般的心髒。
懸而未決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陸吾又道了一聲,堅定了他的信念,“隻要我還坐在這個位置,公安就不會棄你于不顧。”
白明半張着嘴,發愣般看着那雙深情而擔憂的目光,半晌後,他低頭掏出手機,陸吾的手輕搭在他的肩頭,好似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正輸送于他的體内。
那是鄭烨代表槐安法院發來的消息,這條信息正以疾風迅雷之勢,傳遍于公檢法的每一個角落。
“即日起暫停職務,接受檢察院的調查。”
53、停職
明明時間剛才還在以光速流逝,此刻卻放慢了腳步。
屋内靜得出奇,如真空般悄無聲息。
不過是兩句短短的通知,白明卻看了一遍又一遍,腦袋像是巨石般無力耷拉着,隻有頸椎這棵細小的藤蔓仍以摧枯拉朽之力,将它拴在身上。
他不過上午剛獲得了鄭烨的賞識,傍晚卻遭遇如此一劫,他給鄭烨丢臉了,給槐安法院丢臉了,給江州司法機關丢臉了。
如同涓埃細流漫過胸口,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難。
好在陸吾左手還在撐着他那傾頹之姿,他明白這份工作對白明來講意味着什麼,他想安慰幾句,卻又開不了口,再多言語在此刻都顯得那麼多餘。
他攥緊拳頭,手中握了張桌上的廢紙,在他緊緊握拳的過程中,那張紙如同爛泥一般,在咔嚓咔嚓的聲響裡軟在他的掌心。
白明聞聲,慢慢擡頭,隻是一笑,好似一切負面的消息都不曾出現過,“陸警官,不要為了我而生氣,這結果我早就已經接受了。”
屋内的氣氛古怪至極,一個用假笑沖淡郁結,一個用蠻力平息憤怒。
他一開口,陸吾的眉頭便舒了幾分,他極其認真地許下承諾:“你放心,等我抓到這幕後之人,一定恢複你的清白,讓你重歸原職。”
白明淺淺一笑,道:“沒事,你看我已經不在意了,正好我也可以借機簡單放個假。”
那張燦如陽光般的笑臉下藏着的悲苦惆怅,陸吾好似一眼就能看穿,為了打好一場官司,寫好一次的文書,白明花費了多少時間,消耗了多少體力,付出了多少心血,他都真真切切看在了眼裡。
“你要是想休息,就在家裡做些你喜歡的事情,比如做做飯,養養花,陪陪太子,這段時間的房租景瑜不會要了,你要是不想休息,就來市局找我,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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