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舜華:“那就好,那是雷永泉家的資料,他家有門路,弄到的資料就是好,我讓他給你複印的。”
任競年:“年後我過去,拜訪一下他。”
顧舜華:“行,這兩天我遇到王新瑞,王新瑞說雷永泉張羅着聚會呢,要是你能趕上就好了。雷永泉家住四合院,那可是老北京大戶人家,到時候你看了就知道了。”
任競年聽顧舜華這麼說,倒是笑了:“瞧你饞的,四合院就那麼好?”
顧舜華:“這你就不懂了,這就是老北京城裡的道道,他們住大院的和我們住胡同的不是一種人。”
小時候,那都是玩不到一塊兒的,見了一個眼神不對付就打起來那種。
任競年還是笑,不過卻笑着說:“進了臘月天更冷了,礦上發了勞保用品,有帽子手套鞋,羊毛線,還有牛肉幹,我挑了你和孩子能用上的,前兩天我給你寄過去了,估計也就這幾天到,你注意着郵局通知單。”
顧舜華挺受用的,不得不說任競年是個好男人,發了什麼東西知道巴巴地趕緊給自己寄過來,當下笑着說:“行,今天送孩子去幼兒園了,我看了看,他們幼兒園小孩兒都穿得挺好,好幾個穿着棉猴兒,咱們孩子穿的還是舊衣服改的棉襖,雷永泉送我不少票,也有布票,我得想辦法給他們換上棉猴,再給他們織個毛衣,正好過年時候穿。”
任競年:“雷永泉還給了你票?”
顧舜華便把這事說了,任競年道:“其實一塊在兵團那些年,大家處得不錯,但也不是沒矛盾,可現在想想,都是小事了。”
顧舜華想起過去也有些感慨,其實當年雷永泉還和任競年打過架呢,當時兩個人都有些挂彩了,後來事情說開了,知道是誤會,兩個人便跑一處喝酒去了,現在想想,連那打架都變成了珍貴的回憶,那是年輕時候的熱血,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當下道:“他人真不錯,就是可惜了,他和常慧看來是沒指望了。”
顧舜華又想起雷永泉後面的事,其實該怎麼辦,她心裡也沒底,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多關注着這個老朋友的動靜了。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又說起上幼兒園的事,還有顧舜華跟着自己爸爸去玉花台當學徒的事。
任競年:“那倒好,等于工作解決了。”
顧舜華:“現在隻是學徒,沒轉正呢,學徒一個月才二十多塊錢,轉正了多,能有四十塊,而且還時不時有各種票,飯店裡用不完的洋落兒也能往家拿,好處多着呢。”
任競年聽顧舜華算這個,想起以前他們剛結婚那會兒,窮得要命,掰着手指頭算那幾毛錢,他便低聲笑了,溫聲道:“别想太多,我也把工資彙給你了,你一個人帶着孩子,該吃吃,該買買,那個棉猴,既然雷永泉給了布票,如果能買到,你也給孩子買了吧。”
他知道天冷的地方,好多孩子就穿棉猴,帶一個帽子,從上到下裹得嚴實,乍看像個小猴兒,所以叫棉猴兒,以前他們沒買是因為沒地兒賣,礦井上也不講究那個。
現在到了首都,首都人講究,孩子又上了幼兒園,他也不想看着孩子受委屈。
顧舜華一個人帶着孩子在首都,他能幫上的畢竟有限,但花錢買棉猴,那是怎麼也應該買。
夫妻兩個說了這一會兒話,顧舜華看看表,也不少時間了,心疼電話費,就說要挂了。
誰知道任競年卻道:“多說一會兒話吧。”
顧舜華:“也沒什麼好說的,費錢。”
任競年:“又不是不給你寄錢。”
顧舜華聽他話裡帶些異樣的醇厚,一時說不出來的感覺,她心微跳,咬了咬唇,還是輕聲問道:“那你要說什麼啊?”
任競年的聲音清沉而緩慢:“家裡家具都賣差不多了,雞也給人家了,我自己在礦上過一個年,過了年就去找你們。”
顧舜華想想礦井上的凜冽寒風,又想着家具搬走後的凄涼,便有些心疼了,以前就算物資匮乏,可家裡有孩子,夫妻兩個一起忙活,也挺熱鬧的,現在家裡空了,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她便道:“等過年時候,你去隔壁老陳家過年吧,和人家搭個份子,要不一個人挺難受的。”
任競年:“沒事,礦井上到時候會舉辦一個春節聯歡會,我來操辦,閑不了,也不至于太悶。”
顧舜華:“那就好……”
任競年:“就是有點想你,想孩子。”
顧舜華一聽,眼裡就濕了:“昨兒個我們去吃砂鍋居的白肉了,孩子吃得高興,還惦記着你,說要讓你吃,他們還想給你打電話,可當時郵局都下班了,今天他們去幼兒園,也打不成,隻能等周末了,周末郵局也能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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