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終于開始往前行駛。
陳夢三人屏住呼吸,隔着公交車的車窗玻璃看着公路對面的方向。
死人臉老人依舊坐在他的那條紅漆長凳上面,死死的盯着公交車目送離開。
“呼……終于擺脫那個老天棒了,别說,不愧是老超哥,我一凳子砸下去連個包都沒有打出來。”
江元城坐在公交車的一張座椅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陳夢也坐到了江元城後面的那張空座位上,他突然轉過頭來:“陳哥,剛才……嘶。你的眼睛怎麼全黑了!”
“我見過紅眼病的,可你這黑眼病還是第一次聽說。”
陳夢心頭一驚,連忙轉頭對着車窗玻璃。
外面漆黑一片,借着車内昏暗微弱的燈光,自己的模樣倒映在了車窗上面。
兩顆眼珠子漆黑如墨,不管怎麼轉動都沒有眼白露出來:“是醜角詭,它鑽到我身體裡面去了!”
“啊!”一旁的卓蘭鑫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江元城若有所思的盯着陳夢的眼睛,歪着腦袋想了一下認真說道:“我知道一個赤腳醫生,以前給牛開過刀取牛寶。要不回去後我帶你去找他試試。”
“江哥,你說的那是獸醫吧。能行嗎?我覺得還是要去正規醫院吧。”
陳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奈苦笑道:“小卓你别被他給帶偏了,那是一隻詭,開刀根本不可能取出來的。”
說話間,陳夢的那雙眼睛黑色漸漸褪去,重新恢複了正常的眼白。
江元城突然問道:“那就是說,剛才那老天棒的嘴巴消失不見了,是你身體裡面那隻詭幹的?”
“嗯,是也不是。”陳夢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是那隻醜角詭的能力,但是是我在操控。”
“我靠!這個屌這個屌!陳哥,你現在是變成異能者了啊!”
異能者?
陳夢聽着這個詞,突然想到了當鋪掌櫃執之前說過的一句話。
在這個詭異的世界裡面,有兩種存在。一種是詭異,另一種就是異人。
戲台前的死人臉老人和當鋪掌櫃應該就是異人,而戲台上的無臉戲詭和醜角詭,則是詭異。
自己多半是變成異人了。
“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我也不清楚。”陳夢疲憊的揉着太陽穴,心裡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三人相顧無言,看到陳夢揉着太陽穴一臉疲憊的模樣,江元城和卓蘭鑫雖然心頭擔憂,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沒一會兒的時間,三人都坐在座位上靠着車窗沉沉睡了過去。
公交車内昏暗的燈光将三個人的臉都照在了車窗玻璃上面。駕駛位置的司機安靜的開着車,左邊的車窗上面看不到任何倒影。
睡夢中的陳夢緩緩皺起了眉頭。
腦海裡面一直隐約有人在唱戲的聲音斷斷續續出現。自己似乎出現在了一座戲台上面,戲台的兩角挂着兩盞大紅燈籠散發着殷紅的光亮将整座戲台照亮。
在戲台的下方,安置着一排排紅漆闆凳,每條紅漆闆凳上面全都坐滿了看戲的人。
他們面無表情,臉上更是看不到丁點血色,蒼白如雪。
突然,陳夢注意到在最前排的那條紅漆長凳上坐着七個人,六個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坐在最中間的人正是死人臉老人。
如同剛在戲台遇到時候一樣,坐在紅漆長凳上彎着背微微低着頭。
當陳夢看到他的時候,死人臉老人緩緩擡起頭來,嘴巴張開露出滿口黃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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