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掰開手指,擺出一副黃世仁入魂了的精打細算架勢:“據我所知,偷金刀、劫法場,這兩條都沒有給你定罪。你入罪的真正原因,是你假傳了王爺的口谕。我有教你假傳口谕嗎?”
“我……我我……我……”
“我我我,我什麼我?咱剛說好了我問你答,你光‘我’是什麼意思?”
“我那時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文盲如富有才,在如此情急之下也能拽出一句恰當的歇後語來。
然而,她難得當了一回秀才,卻遇上了比她更能胡攪蠻纏的兵。
“好事精”俨然一副“我是文盲我怕誰”的架勢,笑容無賴且狡猾:“誰告訴你箭在弦上就一定要發,你把箭往地上一丢,箭還能回頭咬你?”
“你!”
富有才怒目圓睜,此時如同被兩斤土豆壓在了心口上,堵得慌,氣得慌,卻偏偏反駁不了。
不過她本就不是個愛較真的人,得過且過是她的生存之道。
“行行行,算了,跟你掰扯清楚了又不能減刑。”
她服輸不服軟,轉身躺回了床上,面向牆壁,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俨然是不準備再搭理了。
可氣,可惡,可恨,後悔一開始就不該跟個無賴争辯。
然而富有才這邊是準備偃旗息鼓了,另一邊卻是興緻正盛。
“好事精”扒拉在牢門外頭喊她,富有才煩得捂住了耳朵,這還不夠,她又扯過被子,蒙住了頭。
“好事精”的聲音很快弱了也停了,富有才剛松下一口氣,忽然有人在身後推了推她。
富有才被吓得一激靈,蹭地從被子裡彈跳了出來。
一見眼前人,她驚訝有三分,憤怒足十分。
“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好事精”也意識到自己把人給吓到了,謹慎地往後退了退,又将手裡的牢房鑰匙晃了晃。
富有才一雙怒目瞪着他,半晌沒吭聲。
就在“好事精”準備湊上前去賠不是之時,富有才突然扯着喉嚨大叫道:“來人呐,快來人啊,救命啊,有人來劫獄啦!”
沒錯,在這靜默的時間裡,富有才所想的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好事精”一把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别别别,别激動,我沒有惡意,我就是來找你玩的!”
富有才狠狠地将他的手從自己的嘴上扒拉下來:“沒惡意?你知不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在我們那個時代叫什麼?叫騷擾!叫騷擾,騷擾,騷擾你懂不懂!”
“好事精”縮收回了手,微一低頭,皺了皺眉頭。
他斂去了笑意,眼睛也終于不再是笑成一條線,而是有模有樣的丹鳳眼。
他一語不發,靜默思忖的模樣就好像真的不懂“騷擾”這個詞的含義。
富有才瞅着他,心想這古代不是最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嗎?這家夥擺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呢?
然而不得不說,可憐兮兮有時候真的有用。
富有才不想怒了,當然主要還是沒心情理他,擺擺手攆人:“行了,你回家去吧!回家問問你媽,讓你媽好好教你。”
“我沒媽了。”
這一聲回得太過幹脆,像是生怕富有才會不相信,“好事精”還趕忙補充道:“打我一出生她就死了,我就從來沒見過她。”
這一點确實比富有才要慘,畢竟她還好好地享受了十來年的母愛。
可是同情歸同情,富有才并不打算在這個地方搞什麼單親家庭子女聯誼會。
她歪坐在床,背靠在牆,一隻手攬過膝蓋,另一隻手依舊在攆人:“好好好,我知道了!甭管你去找誰,反正别再找我了!找别人去,我沒心情。”
“好事精”站在床邊,負手于身後,昂首垂眸,原來他的儀态竟可如此高貴。
“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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