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範振作了一番精神,雙目發出振奮人心的火焰:
“大将軍,大事仍然可為!如今,上有天子在此,一切行事名正言順,下有屯駐洛陽城南的大将軍别營兵馬可用,臣亦帶有大司農印信,可調發各州郡糧草為我軍食。”
“大将軍可前往許都,那裡乃是曹氏龍興之地,又為五都之一,忠義之士極多,距此不過一兩日路程,隻要天子和大将軍到了許都,再以平叛之名讨伐司馬懿,豈不遠勝于束手就擒!”
這番鞭辟入裡之言,但凡有些膽識和智慧,都難以無動于衷的。
有那麼幾個瞬間,桓範話中精義也确實擊中了曹爽的心門。
隻可惜,也就隻有那麼一瞬而已。
“若如卿言,孤家屬皆在城中,必定慘遭屠戮了。”
曹爽想到此處,越發垂頭喪氣起來:
“況且你要孤與太傅打仗,那太傅用兵如神,黨羽又多,如孟達、公孫淵、孫權、諸葛恪這般強人都不是對手,何況他現在還接管了近十萬中軍(禁軍)精銳和郭太後這個招牌,孤就算有雄兵百萬,又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呢?”
曹爽越想越畏懼,吓得連連搖頭。
桓範見曹爽當斷不斷,不禁氣惱:
“若不從我言,公等門戶,更不可能保全了!”
“桓公的意思我知道了,讓我再想一想,我此刻腦子實在太亂……太亂了。”
曹爽還是擔心自己不是司馬懿的對手,陷入猶豫不決之中,不管桓範如何唾沫四濺,隻是悶葫蘆一般。
桓範不願放棄,知道曹爽的三弟曹羲愛讀史書,有些見識,于是又轉向他勸道:
“如今形勢很明顯了,太傅的目的昭然若揭,難道領軍将軍也看不明白嗎?像曹公這般地位的人,一旦受人所制,豈還能有生機?今公等身随天子,号令四方,誰敢不應?匹夫尚有求生之志,諸位将軍為何要自投死地呢?”
(中軍主帥為中領軍,名重者稱領軍将軍。)
曹羲還是沉默不語,顯然也是拿不定主意。
桓範又看向曹訓與丁谧,兩人無不紛紛垂頭。
全場除了桓範一臉的失望與哀歎,已快變得鴉雀無聲了。
“大司農所言,正合朕意!”
此聲如鳴金般猛然乍現,它铿锵有力,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衆人不禁一怔。
待知道這聲音竟是從少年曹芳嘴裡發出的,更是驚得咧嘴木立。
衆人遲疑之際,曹芳已是掀開帷簾,步下車駕。
他已是凝神聽了許久,這幫鼠輩,果然還是與史書記載無異,如此蠢笨,若靠他們,今日休矣。
他來到衆人中間,先是讓司馬懿使者下去等候,而後一臉正色道:
“司馬老賊為了奪權,長期裝病,不擇手段,且此人當年征讨遼東,殺降數千人,如此虛僞,如此殘暴,絕非所謂長者,我等若是回去,豈不正是羊入虎口?而你們要朕與反賊屈服,是何居心?”
決定先去許都而不是冒險直奔洛陽,是他深思熟慮後決定的。
他從前之所以經常冒險,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于對敵人和形勢的熟稔以及有父親等人幫他坐鎮穩固後方,可此刻呢?情況相當模糊,後方更是笑談,他不可能傻到去冒這種險,以緻成為别人手中的傀儡玩物。
曹爽一黨聞言,則是再次手足無措,這完全不像曹芳原來的風格啊,一個平日裡不喜政事,耽于玩樂的庸君,怎麼此刻如此英勇,如此決絕?更關鍵的是,他們要不要聽皇帝的?
桓範先是驚訝了一陣,待擡頭望見天子目光如炬,英氣畢現,與往日完全不同,不禁精神大振,熱血沸騰。
趕緊對着曹芳表态支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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