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它是真迹的話,”海科拉努指着那幅畫,“一萬是至少的。”
“假如?”
“瑟雷絲汀你知道這幅畫的名字麼?”眼見周圍感興趣的人越來越多,性好炫耀的海科拉努不禁露出自信的微笑。
“願聞其詳!”我用了個我這個伯爵所能行的最大程度的恭敬禮節。
“這幅肖像畫名叫《别了,忘記我》,”海科拉努也不推辭,大咧咧地端起威利遞上的香槟,(威利似乎非常想讨好我,因此很配合我的意圖)故作姿态地一飲而盡,“本應挂在安内斯特公爵家的書房的——公爵大人,是不是?”
“可惜數十年前邊被盜走了,”在一邊的安内斯特公爵回應道。
“被盜了?”我明知故問。
“那還是在瑟雷絲汀你出生之前,”海科拉努不失恭敬地又問安内斯特,“公爵大人,我來說好麼?”
“你是第一,”安内斯特笑道,“這種出風頭的事我不和你搶,再說,”他笑着環視下衆人,“有誰能比你說的專業?”
“嘿嘿!”被誇贊的海科拉努很得意,“那我就不客氣了——這幅《别了,忘記我》是天才畫家歐文的遺作,畫上繪的是我們這位安内斯特公爵的母親,阿黛拉夫人,諸位請看,”說着海科拉努将安内斯特拉到畫像前,“大家看他們長得多像!”
确實,細看之下,安内斯特和畫中的阿黛拉夫人頗有幾分神似——特别是那對淡淡的彎眉。
“諸位應該都知道,畫師歐文是至今無能能及的天才畫師,這幅《别了,忘記我》更是他臨終傾力心血之作,凝聚了他畢生的功力,故這幅《别了,忘記我》還有個别稱《午後四時的憂郁》——大家知道這個别稱怎麼來的嗎?”
“快說!”威利笑罵,“别賣關子!”
“聽說過别稱——但還真不知道原因,”圍觀過來的親王塞拉邦德也笑着插話,“海科拉努,别吊人胃口!”
“是!殿下,”海科拉努沖塞拉邦德恭敬地點了下頭,“這幅畫之所以别稱是《午後四時的憂郁》,是因為——”
之後,他将這幅畫的獨到之處詳詳細細地進行了解說——就是梅露讓我記憶的那些。
不過,他隻知道這幅畫的特點,卻不知道這幅畫背後的故事。
。。。。。。。。。。。。。。
“……當年,這幅畫失竊後,老安内斯特公爵曾經出價五千金币懸賞——這可是當時藝術品市場的最高價,許多畫商都聞風而動,可惜,一直到老安内斯特公爵去世,這幅《别了,忘記我》都沒有再次露面,”海科拉努講到這裡,又指指牆上的畫,“所以,雖然瑟雷絲汀你這幅畫不論從技法畫風上看都像是歐文的作品,但我有理由相信它是赝品。假冒度極高的赝品!”
“就不可能是真的麼?”我笑着問,“你也說了,它失竊了好多年——碰巧被我遇上了呢?”
“哈哈!哪有那麼多巧事?”海科拉努大笑,“瑟雷絲汀你知道麼?”他又指指安内斯特,“公爵大人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這幅畫,光公爵出的賞金就有一萬金币了,市場上價格隻會更高——這幅畫隻要現世,沒可能至今無人知曉,就算别人不知道,我海科拉努也不可能不知道!它也更不可能挂在伯爵您這如此之——新的宅邸内哦!”
“也許,真有巧合呢?”
“瑟雷絲汀你就說說你這幅畫是怎麼得來的吧?——是哪個畫商賣給你的?”
“這不是畫商賣給我的,”我老實回答。
周邊圍觀的觀衆無不偷着輕聲嗤笑。
過于老實的回答也讓海科拉努開心不已。
“不是畫商賣你的?——你總不會說是一覺醒來,神便賜予你這幅畫吧?”海科拉努笑問。
“你别說——還真是,”我卻故意展露很自信的樣子,“不僅神賜予我這幅畫,還賜我這幅畫背後的另個故事——有關老安内斯特公爵,阿黛拉夫人,還有畫師歐文之間的故事。”
“瑟雷絲汀你這是什麼意思?!”一聽這話,現任安内斯特公爵不滿地踏前一步,“你是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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