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見盡是腐敗的屍骸,踩踏在地宛若深陷泥濘。
溫迪戈時常處于饑餓狀态,自然嗅覺靈敏。
所以……
加索琳娜盯着在前面行走的鄭彬,一臉惡寒。
“這裡……是我們能走的嗎?”
“這裡好惡心的說!”
溫迪戈衆在後,連連點頭,表示這路對他們而言,着實是有些困難。
貝斯特、康斯,兩方統領彼此對視,沉默不語。
“能走。”
鄭彬擡起右手,虛拟的血色源氣自體内散逸,像是朦胧的霧氣籠罩着衆人,隔絕掉刺鼻的氣味。
加索倫斯特望着四周的凄慘場景,雙眸微凝。
“這些人,看起來死了将近半月……”
各種屍骸的表面,都有着細密切割的痕迹,有的被割去五官,有的被斷手、殘足、被剝去頭發……
一眼望去,眼前堆積的屍骸‘山群’,就像是被各般折磨之後丢棄的‘消耗品’。
“鄭彬……如果這些東西,是巫王所為,你真覺得,我們能讨伐他嗎?”
“……”
鄭彬望着四周的屍骸場景,目光往西南方而去。
荒原的裂痕地表之上,還殘留着運輸船艦行駛在地表的落痕。
“原先維多利亞一方,斯坦福德告知于我,萊塔尼亞的事迹……”
“伊比利亞動員五十萬軍伍,大有颠覆整個萊塔尼亞的趨勢,即便是當世衆國任何一方,遭遇到此等攻勢都會有所傷筋動骨……”
“但巫王畢竟是巫王。”
“尤其在他不是巫王之後,更是窮盡其身,積攢出屬于他的勢力。”
“舌喉遍布整個萊塔尼亞……正如眼前的戰場痕迹,可以說,巫王他絕對是将當下所有運用的手段盡數發揮,才能在此屠戮伊比利亞的軍伍……以至于伊比利亞的後方部隊提前逃跑,留下這些……被抛棄的人。”
簡單推敲一下情況,鄭彬已然有了把握。
“巫王雖然強,但我們也不弱。”
“何況兩位帝候已然是王境,加上這段時間之内,烏提卡王城之内,她們接連策反的衆軍勳貴……”
“可以說,此等大勢之下,我們所有人會集聚在一起,共同抵抗巫王。”
“……”
加索倫斯特:“你我都清楚,鄭彬,在座境之下……”
鄭彬咧起嘴角,遮蔽面容的血面下,發出輕笑聲。
“如果……巫王不是座境呢?”
加索倫斯特一愣:“這話怎麼說?”
“呵呵……”
鄭彬搖頭,沒有解釋,徑直往前走去。
而溫迪戈衆跟随在他背後,一行人行走将近一刻,抵達屍骸堆積的半路,一個腐爛的巨大人形構造組裝的人海看,倚靠在金屬與血水聚合的山川之上,散發的氣味仿若實質的黑煙,往空中不斷而去。
‘咔啦咔啦……’
依稀還能聽到近乎齒輪蠕動的聲響,溫迪戈衆有所遲疑,但還是跟着眼前的血面人行走。
約莫半個時辰,溫迪戈衆已然走出屍血淤泥堆積的位置,在前方,是一片黃褐的雜草平原,在平原的中央,有一片深約的約莫兩尺的川湖,細密的雜草柳絮在水面上不斷飄蕩,兩千餘衆溫迪戈有些熟悉的卡西米爾人在那休整。
“額……”
加索琳娜牽動着老父親的衣角:“爹爹……為什麼她們跑到這來了啊?”
在加索琳娜的印象中,這些卡西米爾人,正是昨日在烏薩斯邊城鏖戰的天馬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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