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太陽逐漸西斜,給雲彩披上一層淡淡的金紗,漢陽府城郊的山林在餘晖的映照下,四周的輪廓都變得柔和而朦胧。
“天邊紅霞倒映水,樹影婆娑舞風前。沒想到太陽要落山了,這裡居然這麼的美。”
山間一處溪流邊上,張鴦搖一邊晃着腳丫,明媚的雙眼卻直直地盯着倒映在溪水上的晚霞,如瀑青絲肆意的披散在身後。
恰在這個時候,天上忽然飛來一縷霞光照射在她的臉上,美豔得不可方物。
風景如畫,人如景。
誰能想到在外面一直端莊優雅宛如女神模樣的道家魚龍,此刻卻仿佛像個孩子一般迷戀夕陽下的林間景色。
此刻在溪流邊上,還坐着三名男子,觀其相貌赫然就是秦淵、姜如過和黃不易。
原本以為要生死相向的幾個年輕人,此刻卻坐在一起共賞落日下的美好景緻。
“那當然,你不看這地方是誰選的。”聽到這句話,在人前向來古井無波的白衣少年嘴角稍微露出一絲笑意。
聞言,張鴦好奇地轉過頭來,看向秦淵:“怎麼,你不繃着你的萬年冰山臉了?”
“你不也如此。”秦淵的眸中帶着一絲向往。“見此天地盛景,誰能不醉。”
“是啊。”張鴦又轉回去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潺潺流水,喃喃自語:“見天地,知敬畏,見衆生,懂憐憫,見自己,明歸途,想不到那群秃子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不。”此時秦淵的語氣中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今日,我來見天地。”
“他日,天地來見我!”
一時之間,在座幾人都被這句話給震撼住了,他們越是在武道上走得遠,越是明白人身有極而天地無窮的道理。
縱使秦淵的表現再怎麼驚豔,終究功行不過煉血,在他上面還有鑄身,甚至鑄身之上,還有傳說中的先天境界。
天地來見我,那得是怎麼樣的境界啊
張鴦莫名地又想到了那副從龍虎山上流傳下來的畫像上所描繪的那個人,驚才豔豔,曾經執天下武道牛耳的道家魁首——陳昔祖師!
正在這時候,秦淵忽然對張鴦問道:
“打嗎?”
他可看得仔細,眼前的少女舉手投足之間力量毫無外洩,分明已然達到了‘不漏’之境,更兼一絲于環境相容的道家真意,哪怕是姜如過恐怕也比不得她。
“不打”張鴦搖了搖頭,語氣堅定。
“而且我跟他們可不一樣。”
說到這裡少女明豔的臉上罕見得露出一絲狡詐:“我手鈴上可是有我姑姑留下的真氣在,打起來可就欺負人咯。”
張鴦說話時腕間銀鈴輕搖,掀起一陣脆響,銀鈴上有道微不可見的藍光一閃而過。
到了這兒,一直沉默沒有出聲的黃不易詫異道:“敢問令姑是”
“我姑姑叫張紅鴛。”
此話一出,衆人心中頓時有所明悟。
張紅鴛,紅鴛仙子,在上一代當中也曾是名動一時的風流人物,雖未名列武榜,卻已然鑄身功成多年,隻是江湖上相傳她心境有缺,因而武功一直沒能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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