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崔班長…我待會兒還有工作…”陳光艱難地說道。
“聽見了嗎?還不快走?”楚弋糖面露不悅,不耐煩地看着崔瑩瑩。
“陳光…”崔瑩瑩喘氣,眼睛裡閃爍出一絲淚光:“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眼看崔瑩瑩即将流下眼淚,陳光還是忍不住站起身答應她:“好,我們去那邊吧…”
“陳光,”楚弋糖咬着嘴唇看着兩人,最後還是閉上眼妥協下來:“我等你…”
陳光感激地看了楚弋糖一眼,拉着崔瑩瑩去了陽台邊緣。
“崔班長…有什麼事嗎?”
“能不能不要這麼叫我?”崔瑩瑩眼角的淚落下來:“陳光,我喜歡你很久了…早在我們認識之前,早在我們成為同學之前…”
陳光愣住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
“當我們還是初中生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或許你早已記不清了…你在福利院安慰那位老奶奶的時候,你陪着小孩們做遊戲的時候,跟他們一起唱歌的時候…”
崔瑩瑩閉上眼:“那時候我跟父母吵架,是我第一次離家出走…那天下着大雨,我蹲在路邊,你把你的傘給了我,還給了我一顆糖,自己卻頂着塑料袋跑去了福利院…其實我一直在後面跟着你…”
陳光确實記不清了,隻記得當時縣城的那家福利院,他的确去了很多次。
“陳光,你不會知道,高中開學那一天,我看見你跟我在同一個班,我有多開心…”
“之後我總是會情不自禁的跟在你身後,視線中永遠有你…上課的時候,做課間操的時候,吃午餐的時候,你在講台上發言的時候…在你視線看不見的地方,我總是看着你的背影,已經記不清多少次了,你的背影好像占據了我整個青春…”
“高二那一年我被分到跟你同桌,激動得一晚上沒有睡着,第二天被老師罰站,你進教室後怕我尴尬,跟老師說你也想睡覺想站起來聽課…那段時間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因為每次下課時你總是會把你的耳機分給我一半…”
“陳光,我一直都有在努力跟你并肩…在夏天剛升起的陽光後,在路邊行色匆匆的人群裡,在你流着汗在操場上跑步的時候,你打球的時候,你騎着你那總是會發出響聲的自行車的時候…每次身後有自行車的聲音,我都會高興地回頭去看,可有時候又不敢去看,因為我害怕不是你…我好希望好希望每天都能見到你…我好喜歡你…”
“你放走同學們抓的松鼠,你送受傷的同學去醫務室,你把你自己的資料送給弄丢的那位同學…你留在自習室關燈的時候,在路邊發呆的時候,撿起樹下楓葉的時候…”
崔瑩瑩哽咽着從她手裡的筆記本中取出一片落葉:“都是我喜歡你的見證…”
陳光默然,他看着這片楓葉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上學時候的很多事情他已經記不清了…除了有關佟心的。
“可每當你的視線看向我這邊的時候,我總會情不自禁的躲開…”
“直到高三的時候,我鼓起勇氣給你寫了一張紙條,隻是你似乎并沒有看見…”
“我一直覺得這世界上的告别儀式挺多的,比如一場宿醉的酒,一次旅行,一張笑容燦爛的合影,哪怕是火車站前的擁抱…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人生中大部分的告别都是悄無聲息的…高考結束後,我就再也沒見到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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