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柳依依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芒,緩緩走進,一個少女手裡抱着劍,站在柳樹旁,前面是清澈的河水。
柳依依慢慢靠近,這番景色像是在常州又像在奇越,少女身着一件綠色羅裙,淺淺身影似夢似幻,卻分外熟悉。
“你會原諒我嗎?”少女清脆的聲音傳來,還沒等柳依依詢問,少女便緩緩轉過身,清澈靈動的眼神,不敢與柳依依對視。
相似的容顔和手中緊握的啟明靈劍已經宣告了她身份。
倆人距離不遠不近卻隔着數十年華,柳依依詢問:“原諒你什麼?”
綠衣女子有些羞于說出口,在心裡做了一番鬥争:“怪我情窦初開錯付真心,導緻仙門受難。怪我冥頑不明不肯回師門。怪我當日發現不渡法場心存僥幸。”
柳依依攔住她跟自我檢讨一樣,說的都是她曾經做過的事,綠衣女子委屈巴巴:“連我自己都不原諒我。”
柳依依抹去她的眼淚:“當時的你不知道未來,沒有提前預知的能力,雖然處理有失,但那已經是當時你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少女的眼淚還沒幹,笑容已經展現在臉上:“我就知道,我的未來一定比現在更厲害。”
柳依依笑而不語,這個天真爛漫,活潑靈動的少女終究會變成自己身不由己、權衡利弊的樣子,她會喜歡嗎?
少女用柳枝編了個手環,戴在柳依依手上:“那我是不是你不願意提及的過往,是不是你犯錯最多的時候。”
柳依依搖了搖頭,清風吹起二人青絲,少女慢慢靠近,柳依依站在原地,清風将發絲纏繞,破開歲月的隔膜。
柳依依輕輕将少女頭發放到耳後:“你是我的武器?是對付欲魔他們最好的美人計,情窦初開、天資過人、不谙世事的少女,一心隻有她的情哥哥。”
想想柳依依就笑了,藍魅兒你估計很後悔吧,那個滿眼崇拜,純潔的小白花以前有多好騙,現在就讓你有多遺憾。
少女不懂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隻是滿臉希冀,摸着她的臉心疼道:“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是我太沒用了。”
柳依依将她拉到河邊,清澈的河水倒映着俏麗的容顔,柳依依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沉穩與堅毅,少女的眼裡有些純真與迷茫,柳依依看着水中倒影:“不要怕,我隻是長大,不是被奪舍,更不是換了一副靈魂。”
少女笑顔如花,明白不管過多久,她們的志向都一樣,是最堅不可摧的盟友:“需要我做什麼?”
柳依依看着水中倒影,将水攪渾分不清你我:“讓他們回憶過往,别太容易釋懷。”
“沒有經曆過往後磨難的我,一定會讓他們想起那份少年伴春風的日子。”少女邊說邊将柳枝扔入水中。
再次醒過來的柳依依看着手裡端着藥碗的藍魅兒,一把抱住:“藍姐姐,我好疼,頭也疼,腰也酸,四肢沒什麼力氣。”
藍魅兒将藥碗放下,拍着她後背:“沒事的,大夫說你邪氣入體,喝點藥就好了。”
柳依依聽話的松開她,端起藥碗,剛碰到嘴唇就洩氣:“藍姐姐,好苦呀。”
藍魅兒拿出糖丸,答應喝完之後就給她吃,柳依依驚喜的結果,咬了一口:“嗯,好甜。”
藍魅兒眼神溫柔不少,看着她慢慢喝完,眼睛明媚動人,一切仿佛被都回到了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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