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民回家一個星期,也服用中藥了,中藥第一副偉民吃着還好,再吃就感覺作用不大了,服用中藥一個星期也不見多少效果,市内遠一些,我又帶他在附近看了一下,抓了幾付中藥,可是服用了以後也沒有用。
偉民病情難以控制。他想出去,天氣好了,白天我推着輪椅帶他出去,他很高興,可是到了晚上,總是不行,我給輸液,打針吃藥,我能想到的都用上了。
偉民隻是昏昏沉沉,問他難受嗎?他有時候說不難受,有時候說發燒怎麼不難受呢?
孩子們最終不能隐瞞,我告訴了大孩子,如意心情也很沉重,她說:“太嚴重了,爸爸怎麼得了這個病!”我說:“你安心學習,爸爸有我看着了。不知道,平時忽視了!”
小兒子與女兒,我也說了一下,父親患的是最嚴重的一種病,很危險,我們要早知道,大家可以與爸爸說說話,讓爸爸開心些。孩子也冰雪聰明,心情凝重。
在家裡頭十天,偉民還出去,有點咳嗽。後十天咳嗽帶血,我看着不行,去我們偉民單位職工醫院咨詢了一下,醫院說不會治療,但是可以住院。我通知了他的大兒子,與偉民也說好必須住院。然後我收拾好,帶着偉民往外走,可是偉民站起來,搖搖晃晃,還頭暈。他大兒子來家裡,與鄰居好幾個人才把他連背帶擡到了樓下,到了車裡。偉民歪在了車座上,臉色煞白,說不出話來。
鄰居都很吃驚,怎麼這麼嚴重,前一段時間看他還好,每天接送孩子。前幾天還坐輪椅出去玩,怎麼一下子就不行了呢?
來不及說話,來不及解釋,來不及停留。我們迅速去了醫院,偉民仰着頭,看着是那麼無助,是那麼接近生命的終止。
醫生一邊檢查,我一邊迅速介紹病情,還有病情進展情況。醫生說需要輸血,我們同意,可是醫院沒有,還得專人去市内醫院拿,第二天才能用到,我們說可以等着。
在職工醫院,偉民大兒子說我爸爸在這裡住一年我也管的起,市内醫院太遠,不方便。我聽了也感覺好一些,但願偉民沒事。
在家裡,偉民每天給我與孩子說笑話,他總是在逗我們,放個屁他也說,誰放屁了,孩子說爸爸,他就說不對,是媽媽。我與孩子就笑,先生的語言,先生的樂觀時時刻刻在傳遞給我們。
我也很累,但是先生好些,我還安心些。不知道平時健康的他,為什麼一下子病的這麼兇險?讓我一下子很難接受。我慚愧自責,我平常是怎麼照顧先生的?一切責任歸咎于我。
偉民住院,暫時緩和一下,可是醫生說先生的病非常嚴重,随時都有生命危險,可能一口痰,可能活動,可能出血,都有可能導緻他一命歸西。
先生病的如同生在我自己身上一樣,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他還是那樣可親,他不知道自己會有生命危險,住院時候的經曆不得不使他自己考慮自己病情,他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危重。
我不忍看他。他輸液了,帶了監測儀器,下午大孩子同事們來看他了,好多人,拿錢的,拿物資的。
在這裡,大孩子交費用,我也不用操心,也不用管。我隻是看着我的先生,他不時的發出哀歎,從未有過的哀歎。
晚上,他睡覺了,他說做夢了,“AbcdEFG~~”他念叨着這些英語字母,自己還說:“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不懂呢?”他念的聲音洪亮,影響到了房間另外兩個病人,第二天,醫生護士要給他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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