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功不受祿,我想我還是走好了。”
姑娘心裡不踏實,擡腿想要往外頭跑去。
“姑娘……”沈南山在後面叫住她。
“你信不過本官嗎?”他問。
那姑娘逃離的步伐頓了頓,沈南山上次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好了,他給她解圍,又送她名字,讓她無法就這樣一走了之。
“我……我自然是信得過沈大人……”
李姑娘轉過身,怯懦地看着他:“我隻是……”
“實不相瞞,其實本官也是雲水縣人。”沈南山卻打斷了她的話。
“沈大人,您也是雲水縣的?”李姑娘萬分驚訝。
“怎麼?看着不像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雲水縣明明是個小地方啊,怎麼會……怎麼會出一個像您這樣大的官啊?”
“是啊,像雲水縣那樣的地方,能出一個國公,實在是不容易啊。”
沈南山苦笑一聲,有些意味深長地道。
“這麼多年過去了,縣西的石碑還在嗎?城口的那棵大榕樹還在嗎?城外的那座石闆橋還在嗎?”他又問李姑娘道。
“城口的那棵大榕樹和那座石闆橋還在,但是沈大人說的石碑,自打我好像沒什麼記憶。”
“是麼?”
她當然沒有記憶,因為那塊石碑,是沈南山編的。
他是想試一試這姑娘,聽到她如此回答,才算放下心來,她沒有騙他……
“那一定是本官記錯了。”沈南山道:“這麼多年沒回去了,許多事都已經記不清了,李姑娘,你可以多和本官講講家鄉嗎?”
沈南山說起雲水縣,讓李姑娘心裡漸漸卸下了戒備,加上他一直給李姑娘留下的好印象,如此小小的要求,她自然不會拒絕。
“好……好的……”
李姑娘點了點頭,往前一步,站在了沈南山的面前。
“我離家之前,丁四那家燒餅鋪就已經關門了,國公爺記得那家鋪子嗎?那家的燒餅最好吃了。還有,還有北路的那家胭脂鋪也不做了,他們的兒子被暴民打死了……”
李姑娘一開始說起這些便滔滔不絕,兩個人說了許久,一直從天亮講到了天黑。
她也逐漸放下了戒備,姿态從房間拘謹地站在,到坐着。
期間沈南山給她倒了一杯茶,又給她遞了兩塊糕點,她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沖着沈南山笑了笑,卻也都受下了。
這算是服從性測試吧,她不拒絕沈南山的糕點,那也意味着,她不會拒絕這座宅子了。
“今日聽到李姑娘給本官說起這些,本官實在太高興了。”末了,沈南山道。
“少年離家,一晃已經是數年,這麼多年了,本官實在是思念家鄉,但卻沒辦法回去,李姑娘,你可不可以幫本官一個忙?”
“啊?什……什麼忙?”
“你就在這裡住着,等到本官思念家鄉的時候,本官就在這裡找你,你再給本官講家鄉之事可好?”
他步步突破防線,事已至此,已然成了一種水到渠成。
而且,這樣好的宅子,可不比寄住在親戚家好多了?誰又能不想呢?
“好……好吧……”
李姑娘也算是半推半就,到最後臉蛋紅紅地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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