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棠本來好好的,可是張定清那是什麼眼神?宇文月那又是什麼眼神?群敵環伺,觊觎之心,昭然若揭。
在國子監有個讨人厭的陸無憂便罷了,陸無憂到底不知道她們是夫妻,明目張膽傾慕她也還算正常。如今她們是正經的夫妻在人前,還是那麼些人觊觎她。
宇文月聽得出蕭北棠話中的意思,她一笑,拱手一禮轉而道:“殿下,月胞妹鸢,與月一樣,天生異瞳,舞姿奇佳,是我大梁掌上明珠,今日願為殿下獻一舞。”
宋清淺聞言蹙起眉頭。讓一國公主當衆獻舞?
蕭北棠看着宋清淺,眼睛也不曾挪一步,聞言懶懶轉頭,笑道:“倒是孤的榮幸了。”
宇文月笑了笑,轉頭溫聲喚道:“阿鸢。”
宇文鸢蒙着面紗颔首應她,而後緩緩起身,她那一雙深邃的眸子中也有一隻是淺綠色的,清澈透亮,勾魂攝魄。
薄紗之下紅唇若隐若現,一颦一笑,一舉一動都媚态百生。如此美人,乾元中庸,十有八九是要為之傾倒的。
她朝着上首福了一禮。而後禮樂四起,她在殿中翩翩起舞。
宋清淺看着她,心中奇怪,大禹的公主,縱是善舞,也不會當衆獻舞。而她代表着梁國的體面,這姐妹二人打的什麼算計?北梁難道與大禹如此不同?
事實上北梁民風彪悍,北梁王室也十分混亂,殺兄弑父,霸占寡嫂這樣的事層出不窮。
蕭北棠看着她,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宋清淺回神看她,這又是何眼神?怎麼還帶着些委屈?有些像隻護食的犬。
蕭北棠低聲質問:“你總看她做什麼?”
她是坤澤,宇文鸢也是坤澤,她看坤澤有何不妥?她這醋吃的便有些無理取鬧了。
她可憐巴巴的看着宋清淺,嘟囔道:“孤要吃鹿肉。”
“?”
她湊近她耳畔,輕聲說:“你喂我。”
宋清淺蹙了蹙眉,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她絲毫沒有要退回去的意思,宋清淺沒法子,隻能拿起玉箸夾了一塊,火速送進她嘴裡。
她抿唇向下看去,父親果然在盯着自己,她有些局促,動了動身子,試圖與蕭北棠拉開些距離。
這是國宴,黏黏膩膩屬實不像話。
可她越是如此,蕭北棠粘的就越緊,宋清淺甚至有些不悅的剜了蕭北棠一眼,想讓她見好就收。
但今日的蕭北棠不似平日那般乖順,當着衆人的面,她也不好再過分約束她。
宇文月深深看着她們,才知曉她那些傳聞不虛。蕭北棠性子果然是有些不羁的。
張定清頹喪歎息,緊緊握着杯子,又一瞬卸了力氣,苦笑一聲将酒飲了下去。她與宋清淺相識于年少,未分化之前就對她動情,但那時候的宋清淺意氣風發,她作為好友,也是伴她最多的一個人,無法訴說情意。
後來張定清離京戍守去了,不知幾時能回,這情也隻能按下了。她也想過提親,隻是那些昔日好友也有上門提親的,一一被拒。她便也退縮了,怕連摯友這個名頭也保不住。
張定清最悔的便是這件事,她如今連機會也沒有了。
宇文鸢起舞間隙擡頭看向蕭北棠,她竟如此無動于衷?看也不看一眼。傳聞她留戀煙花巷柳,沉迷酒色,難道不是真的?
她一舞畢,蕭北棠已不知纏着宋清淺做了多少膩歪事,宋清淺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一會要她親自斟酒,一會兒又要她喂。她幹什麼非得當着這麼多人面做這放浪形骸的模樣?實在有失體統。
底下宋濂已經不知道看了她多少眼了,可她有什麼辦法,蕭北棠今日鐵了心的要當着衆人的面和自己做這情深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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