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末。
天色向晚,日頭已隐在栖鳳嶺山後,天上飄着半明半暗的雲彩。
逃戶村村内炊煙四起,肉香彌漫。
當下因豬肉有一股去除不掉的腥臊味,也隻有貧苦人家把它當做好食。
而牛羊肉卻是名副其實的‘貴人食’,不是普通百姓能吃起的。
甚至有些孩童,自打出生以來都不知羊肉何味。
又因時下天熱,肉食無法貯存,羊腿分掉之後,家家開始烹煮。
陳家窩棚前的小竈上,一塊肥厚羊肉正在陶鍋内翻滾,湯色也已變白,香味四溢。
虎頭抱着陳火鍋,倚着陳燒烤,悻着臉蛋坐在一旁。
本來因為今晚有肉吃,小丫頭好是興奮了一陣。
但她得知鍋内煮着的羊肉,竟和朝夕相伴的火鍋母子是同一種生物後,小丫頭抑郁了
貓兒用筷子在羊肉上紮了一下,覺得差不多熟了,這才轉頭朝虎頭吩咐了一句:“虎頭,去姚大嬸家借一把芫荽。”
虎頭不情不願地爬了起來,小聲嘟囔道:“阿姐真狠心,羊羊那麼可愛”
或許是怕自己離開後,燒烤和火鍋也遭了‘狠心阿姐’的毒手,虎頭還特意把兩隻羊牽上。
半炷香後,羊肉出鍋。
陳初一家三口排排坐在門前樹墩上,各自捧了隻木碗,埋頭苦幹。
這鍋羊肉,貓兒隻放了兩截野蔥姜、一截松枝,外加一點鹹鹽,陳初竟覺得比以往吃過的任何羊肉都鮮美。
坐在中間的虎頭一邊燙的‘嘶嘶哦哦’,一邊不住嘟囔:“羊羊真可憐也真香呀!”
看來,小丫頭最終沒能逃出二十一世紀世界公認偉大哲學家,王境澤先生提出的‘真香定律’。
不多時,羊肉被三人分食殆盡。
坐在原地消食之時,楊有田領着幾位村民走了過來,手裡各拿了測繩、規、尺等工具。
陳初迎上前,和衆人一陣商議。
随後,村裡的彭二哥在窩棚旁以測繩标定了位置、尺寸,又沿繩撒下白灰線。
做完這些,楊大叔又道:“明日正好是适宜動土吉日,一早我們便開工。”
衆人走後,貓兒好奇道:“官人,楊大叔要做甚?又是動土、又是開工”
“楊大叔要給咱們蓋新房,明日便要動工了。”陳初随口道。
“呀!”
貓兒聞言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自小颠沛,‘蓋新房’對于她來說,便是天大一般的事。
驚喜過後,貓兒卻有些慌了:“這般大事,官人怎不早些告訴我,我什麼都沒準備呢!”
貓兒着急的團團轉,陳初好笑道:“你有什麼好準備的?”
“官人淨說胡話!叔伯兄長們幫咱家起新房,需我給大家烹煮吃食呢!現下不行,我需下山采買些菜肉!”
貓兒越說越急,竟當場取了帕子把頭發一包,挎了竹籃就要外出。
卻被陳初攔了下來:“至于麼?天都黑了”
“怎不至于呀!若明日動工,家裡沒有好吃食,旁人要說貓兒不懂事了。”
貓兒躲過擋在面前的陳初,轉身就走。
相處的時日久了,她倔強的性子逐漸顯露出來。
其實,這也和以前的經曆有關。
當初她們一家在雙河村處處受人欺負,現在到了逃戶村,叔伯嬸嬸們都對她很好,貓兒很珍惜。
所以才擔心某些地方做的不好,引起鄉鄰厭惡
“你先别慌,家裡現在都有啥?”
“家裡隻有白面了。”
“現下太晚了,明日我去買些酒肉。今日不去了,聽話!”陳初扯着貓兒的胳膊,不讓她亂跑。
“可明日你一來一回,定趕不上午食了。”
或許是‘聽話’二字起了作用,貓兒不再堅持,卻嘟着小臉、皺着小鼻,一副委屈吧啦無奈屈從模樣。
這個心病不除,她今夜怕是要睡不好了。
見她如此,陳初想了想,忽道:“我們東勝神洲倒是有種既能當飯又能當菜的吃食,主料隻需面粉就行。”
“甚吃食?”貓兒趕忙擡起了頭。
“擀面皮,你聽說過麼?”
亥時末。
約莫夜裡十一點。
逃戶村早已進入了寂靜恬夢。
陳家窩棚外的竈火卻依然燃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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