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兄弟,你也來明月樓消遣啊?”
楚南璃剛到明月樓門口,一條胳膊便自來熟地朝她肩膀上摟去。
她退了一步,扭頭看去,是位長相尚可的年輕男子,看穿着,一身富貴,家世擺在了明面上。
男子見楚南璃躲開,也沒覺尴尬,擡了擡下巴,道:“兄弟一起進去?”
楚南璃沒有拒絕,點頭答應了。
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考察下客人對明月樓印象如何。
兩人拾級而上,明月樓門口沒有姑娘和攬客的老鸨,反倒是站了兩名人高馬大的護衛。
“客人請!”
楚南璃暗暗點頭。
沒有其他青樓那般濃烈的脂粉氣,給顧客的第一感覺就不是輕浮的,這樣才能打消掉顧客輕視的心态。
她要的,就是讓明月樓裡的姑娘們都能夠得到尊重,有了這樣的基礎,“賣藝不賣身”這條路才能走得遠。
“兄弟第一次來?”男子再次自來熟地問道。
“嗯,你呢?瞧着不像是頭一回。”楚南璃應聲,一邊打量。
大堂裝潢雅緻,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的檀香,耳邊是絲絲縷縷的琴聲。
客人一個個衣冠楚楚,有和樓裡姑娘探讨茶道的,有和姑娘執棋對弈的。這地兒看起來簡直比不少書樓還要正經。
“我每日都來。”男子的語氣聽起來竟還有幾分自豪,不過下一瞬便調侃起來。
“從前逛青樓,就是奔着和姑娘共度春宵去的。現在,嘿!看得見卻吃不到嘴裡,反而更來勁了。明月樓老闆真是個奇人也。”
“奇人”楚南璃低調開口,打探消息:“聽說這裡面的姑娘賣藝不賣身,你日日來,姑娘也不會與你歡好。”
男子嘿嘿一笑:“來了明月樓才知道,床榻上那點子事有什麼好着迷的。這裡的姑娘博聞強識,才華過人,和她們暢談人生才最是過瘾。”
說着,他努了努嘴:“喏,兄弟你看那邊,好幾個女客人呢,她們也喜歡找這裡的姑娘說話。這明月樓算是開創了女人也能逛青樓的先例了。”
楚南璃順着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瞧見了好幾個女客人。
許是依然有些忐忑,這幾位女客人身邊還站着家丁。
不過此刻,女客人們正跟一姑娘聊的興頭上,個個被逗的花枝亂顫。
再定睛一瞧,那位逗姑娘發笑的居然是玫依。
楚南璃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這位姑娘沒失約,當真來了。
“小二,來一壺女兒紅,再要一盤鹵味,兩碟花生米,兩份拼盤水果。”
男子已經找了位置坐下,并招呼楚南璃一起。
“你可有相熟的姑娘?”楚南璃問道。
“有啊,但我還是最喜歡老闆娘。”
“新蓮?”
“對。”男子坦然承認,樂呵呵一笑。
“可惜老闆娘定然是瞧不上我的,她以前可是官家小姐呢。聽說,這樓裡很多姑娘都曾是高門千金,受家中牽連被發配為奴。唉,也都是可憐人。幸好明月樓幕後老闆心善,又頭腦聰明,給了她們一個容身之處。”
楚南璃:“……”
她分明是來私服考察的,結果卻聽了一耳朵的彩虹屁。
“兩位公子,你們點的東西上齊了。”店小二擺完盤子就快速離開了,看的出樓裡生意不錯,他也忙得很。
楚南璃看了看周圍,每張桌子上都擺了不少吃的喝的,跟她曾經考察過的其他青樓比起來,點單率更高。
畢竟,人在不被下半身支配肉欲時,更願意滿足食欲。
“兄弟,這種小吃吃法沒見過吧?”男子一臉嘚瑟地問楚南璃,把楚南璃的思緒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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