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蔡瑁府中了來了客人,正是桓階。
蔡瑁熱情地引桓階入座。
桓階也不客套,直接坐下:“德珪啊,你家最近的精鹽生意可是紅紅火火啊。”
蔡瑁臉上笑意也藏不住,“哪裡哪裡,還不是大家擡舉。”
桓階單刀直入:“實不相瞞,我今日來是想跟德珪讨個生意。”
蔡瑁佯裝不知:“伯緒家大業大,良田萬畝,什麼時候做起生意了啊。”
桓階自嘲地一笑:“還不是德珪生意做的太好,桓某眼紅了。”
蔡瑁不能再裝了:“伯緒是說精鹽的生意啊,這個一直是舍妹在打理。”
桓階說道:“德珪先不要推脫,我不是想直接做精鹽的生意,我的意思是私下從你家手裡接過,該多少價就多少價。”
“這樣啊……”蔡瑁遲疑了起來,習慣性地用食指敲打起茶桌起來。
桓階滿懷期待,端起茶水等待下文。
蔡瑁最終歎了口氣:“舍妹最近很忙,明日要去江陵開分号,這事一時半會說不到她那去,要不等過些時日再議?”
桓階放下茶杯,有些不悅:“你就給個準話,行還是不行,何必小女兒般惺惺作态。”
蔡瑁隻得拒絕:“非瑁不想,實在是我做不得主,再說上面還有劉使君,私下販賣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桓階再次端起茶水,一飲而盡:“階明白了,那就祝蔡家生意興隆。”
說罷起身離去,也不等蔡瑁相送。
桓階回到零陵,臉色鐵青,貝羽不用問就知道被拒絕了。
桓階陰郁地說道:“蔡怡明日要去江陵開分号。”
貝羽一拍大腿:“那就幹他一票。”
立即喚來堂弟貝沖,“挑選一百死士,去江陵路上伏擊,務必要生擒蔡家小姐,切記不可傷了她。”
“諾!”
貝沖領命而去。
“等等,不要暴露了行藏!”貝羽叫住了貝沖。
“大兄放心,這個省得。”
貝羽點點頭,讓貝沖下去準備了。
桓階此時有些後悔起來:“萬一失手……”
貝羽不耐煩,踢翻了椅子:“一百個人抓一個丫頭,萬無一失,伯緒難道還想回頭?”
桓階狠下心來:“怎麼可能,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曉得最好!”貝羽陰恻恻地笑道,“放寬心、來人,上酒菜!”
美酒佳肴,桓階滿腹心事,食之無味。
這邊蔡家準備去江陵,劉琦打算前去看看情況,因為江陵有一座鹽井,看要不要再增建一處鹽場,蔡怡去設立分号,索性叫上了徐庶同往。
第二天,輕車從簡,蔡怡和丫鬟可兒坐了一輛馬車,蔡忠、蔡五再加上幾個夥計,一行十人出發了。
路上劉琦想起了李白的一首詩,本來心中默念,不曾想念出聲來:
朝辭白帝彩雲間,
千裡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
輕舟已過萬重山。
徐庶聽了贊道:“朝發白帝,暮到江陵,此詩空靈飛動,精妙絕倫,子衿到過江陵?”
劉琦心道壞了,怎麼就不小心念出來,搪塞道:“不是我做的詩,聽家父吟過,不知道是家父所作還是哪位大家。”
“劉使君博學多才,徐庶敬佩不已。”
劉琦暗道好險,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李白的詩是自己寫的。
正說話間,兩旁的樹林裡沖出了一群黑衣蒙面人攔路。
當先一人指刀喝問:“車内可是蔡家小姐?”
劉琦掃了一眼,人數竟然有百人之多,這顯然是有預謀的埋伏。
人數太多,一人一弓沒有用處,劉琦拔出佩劍,守護在馬車前方。
如果隻是自己一個人,劉琦保證可以逃脫,隻是蔡怡在馬車裡,絕不可能丢下她逃跑,這些人訓練有素,非上次的流寇可以相提并論。
形勢不妙啊,劉琦第一次有了一絲慌亂,做好了以命相搏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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