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開口打斷道:“葉師傅,我叫方少豐,确實是來學拳的,但有一件事,我需要先說明。”
葉問說得也有些口幹了,于是攤了攤右手笑道:“但說無妨!”
“葉師傅,我學拳很大的原因,和我心中的一個願景有關,為了達成這個願景,我才興起了學拳的念頭……”
方少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希望我拜葉師傅為師後,師傅能全心全意,幫助我以最快的速度,開發身體潛能,變得越強越好,為此我願意奉上豐厚的拜師禮,月月供奉,并為師傅提供一切能夠助長我實力提升的資金所需,甚至……”
他左右看了看天台四周的環境,接着說道:“我願意為師傅提供教拳的場地,也即武館總堂。”
葉問仔細聽完他的話後,臉色很是複雜:“你可是惹了什麼人?”
方少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曾,事情不是師傅想的那樣!”
于是,他将創辦華人拳賽的事情,大緻的給葉問說了一遍。
聽他說完,葉問緊皺的眉頭,也是松緩了下來,他略作思考後,又問道:“你既然有心創辦拳賽,想必早已有了計劃,又何必跟我學拳?”
創辦拳賽的關鍵,不應該是資金和人脈嗎?怎麼反而要學拳呢?
對此,方少豐隻用一句話,便讓葉問笑開了顔。
“心喜且怒,我若不喜,又怎會創辦什麼拳賽?我若不怒,又怎生得為中華武術揚名的念頭?”
葉問聞言頓時就笑了:“學武之人,最忌大喜大怒,你倒好,反着來!”
方少豐也跟着咧嘴笑了起來。
“幻世當空,恩怨休懷!
舍悟離迷,六塵不改!
且怒且悲且狂哉,是人是鬼是妖怪?
不過是,心有魔債!”
“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胡話?”
“是歌詞,師傅!”
“挺有意境的,不過我還沒答應收你為徒啊!”
“師傅不也沒有拒絕不是嗎?我來之前,已在李記餐館,備好了酒菜,拜師之禮,便定在那裡如何?”
“你有心即可,不必破費!”
“嘿嘿……”
……
天台上,兩個即将成為師徒的人,有說有笑的聊着。
天色漸暗後,兩人一同下了樓。
而那被葉問喚作三姑的大嬸,依舊在那洗着床單……
晚間七點,李記餐館。
饑腸辘辘的葉問,帶着妻兒如約而至。
方少豐此時已經換上了一身寬松的黑色練功服,衣服上繡着雲紋,不仔細看分辨不出來,遠遠看去,又很有質感。
“讓師傅、師母久等了,請入座!”
“無妨,你有心即可,這位是你師母!”
葉問對方少豐的安排很是滿意,包括張永成在内,兩人臉上都帶着笑容,随同而來,尚且年幼的葉準,聞着那桌上飄來的菜香,不斷咽着口水,隻是礙于母親平時的教導,這才沒有失了自身的禮儀教養。
一番見面寒暄過後,方少豐伸手将葉問和張永成引至主位,随後便有餐館夥計遞上茶水,拜師宴正式開始了。
方少豐對這個沒有那麼多講究,按照打聽而來的流程,恭恭敬敬的給葉問磕了三個響頭,又遞上了茶水和拜師禮,待得葉問點頭後,這禮便算是成了。
葉問沒有當場拆開禮盒,而是扶起方少豐,将一卷拳譜交到他手上,随後便拉着妻兒,招呼這位弟子一同入席。
飯桌上除了飯菜外,便隻有一瓶方少豐從洋行買來的紅酒,度數不高,隻是有些酸澀,雖喝不慣,倒也體面。
一時間,飯桌上,幾人推杯換盞,聊着家常,氣氛很是融洽。
主要是方少豐在自報家門。
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海外歸來的大家族子弟,謊言既已說出,這會兒他自然不好主動戳破,隻能繼續編造下去了。
一番酒肉下了肚之後,葉問夫婦也算是對他這個大弟子,有了初步的了解,尤其是聽方少豐說起心中志願後,兩人都對他很是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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