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扶垂着頭,抿了抿幹澀到幾欲裂開的唇瓣。
他們全程都是在路燈下很小聲地說話。出我口,隻入你耳,旁人聽不到也聽不清。
可是說真話,言扶。可以說話,言扶。
可言扶就隻是低着頭。
池禮喉結動了下,兀自開口:“喜歡男孩子怎麼了?喜歡男孩子,還是喜歡樹墩子,都沒關系啊。隻要礙不到别人的事情,誰管啊?”
他這話,明明是為言扶解圍破冰。可這話語的内容明亮亮清淩淩地抖出來,像剔透的寒冰,激得言扶心尖抖了一下。
……可不就是礙池禮的事嗎?可不就是要池禮管嗎?
言扶的思緒混在腦子裡,他一會兒想到了小學四年級,池禮第一次收到的表白信情書,一會兒又想到了高中課間操回來,池禮冷着神色從桌洞裡往外掏許多同學塞滿的零食和牛奶。
他想到他們六七歲的時候,池禮爬上樹摘杏子給他吃;又想到初中他低血糖暈過去,池禮扛着他上救護車。
池禮不僅是他的朋友,池禮是他的親人。
竹馬最怕把親情當成愛情,不是嗎?
言扶該說什麼呀,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一時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會說話,他仿佛真的是啞巴。
他心底翻湧着情緒,像是波濤洶湧的海面,可面上表情神色裡,無波無瀾。
池禮擡起手,打了他的小臂一下。
池禮:“說話。”
言扶張開嘴,空氣往他嘴裡灌,口腔裡面幹澀發緊:“歲凜像鵝。”
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歲凜脾氣不好,像家裡面養的那種,追着人屁股和狗屁股一起咬的大鵝。
“你撒嬌嗎?”池禮不許他糊弄。
但池禮知道,這話的意思,就是否認喜歡歲凜了。
既然不喜歡歲凜,那許多事情就還是沒辦法解釋啊。
池禮:“那你存他照片幹嘛?你老問他吃沒吃飯,老問他在哪裡做什麼?”
他雙手交叉,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表示自己要聽真話。
“别說什麼因為他是我室友,别說那樣的假話。室友算什麼了不起的關系嗎?我什麼時候對你室友那麼關心過?不要說謊話糊弄我。”
言扶摳了摳自己的指尖,他擡起手,又摳了摳自己的臉頰。
他心底一片亂七八糟,可亂七八糟裡面,他蠻有條理地想着——
哎,見鬼了。因為池禮說的“言扶的謊話”,那明明就是事實。
就是因為他是池禮的室友,所以言扶,才做那些事情。
言扶舔舔下唇,扯出個拘謹的笑意,有些心虛似的:“就是因為那個。”
池禮險些被氣得一個倒仰。
池禮:“……哼。”
他哼了那麼一聲,一聽就知道,他可沒信。
言扶見他生氣了,也急忙說:“那不要歲凜了。程薄霁學哥也很好。”
你多和他來往,也很好。
池禮驚訝于這個話題的轉變:“關他什麼事?”
言扶想了想:“那謝總也很好……”
“又關他什麼事?!”池禮提高了音量。
他不耐地扯了扯自己的衛衣帶子,語氣重了起來:“言扶,說話。”
帶着寒意風吹過空曠的樓道,發出瑟瑟嗚嗚聲。路燈昏黃地打亮着四周,附近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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