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潇轉身推門出了電話小亭子,交了錢後,正打算走去業務窗口那邊買信紙信封,卻看到那團長站在打電話的隊列裡。
好家夥,這團長跑得可真夠快!
重鋒幾乎是同時在餘光中看到有人盯着自己,擡了擡眼尾。
他自認為眼神尋常,不帶半點壓迫,但那姑娘仍是一個激靈,居然馬上就繃成一條直線,遠遠朝他端端正正地敬了個軍禮。
重鋒:“……”
這年頭軍民一家親,見到軍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尤其是碰着野營拉練,在村落裡經常都能碰到軍人。
李潇潇沖他笑了笑,又飛快地轉過身,買了信紙信封郵票,借了支筆,縮在業務窗外的長台一角,飛快地寫起信來。
重鋒把目光收回來。輪到他的時候,他把電話亭的門關好,撥通了電話。
電話對面傳來接線戰士的聲音,重鋒報出代表個人身份的密碼,表明身份後,簡單地說了一下當地情況,讓接線戰士轉告軍區首長預計的回歸時間。
重鋒說完之後準備結束通話,那戰士顯然臨時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重團長,剛才有個叫李潇潇小姑娘打電話過來,給您留了言。”
重鋒動作一頓:“她說什麼了?”
接線戰士說:“她說之前給您回了一封信,但是她當時寫信的時候心情不好,很多錯别字。她希望您不要看,請您當作沒收到第一封,隻看第二封。”
這意圖顯而易見,重鋒忍不住笑出了聲,心想果然是李彥大哥的女兒,這行事風格都一模一樣。
他那銳利凜冽的眼神,不自覺現出一絲柔和:“她還說什麼了嗎?”
“啊……啊!”那接線戰士冷不防聽到重鋒的笑聲,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半天才回過神,“沒、沒了。”
重鋒這幾年戰功累累,聲名鵲起。在調任光州軍區前,他手下那支隊伍說是同為偵察兵,但實際訓練項目的數量、訓練強度都遠超原來的偵察兵,單兵作戰能力碾壓其他軍種,成了那個軍區的尖兵。
能訓練出這樣的尖兵,教官本人自然是嚴格高要求的。幾乎所有經過他手上的兵,最大的感受就是:整個人仿佛被打碎了之後重塑。
重鋒團長,人如其名,鋒銳冷厲,不苟言笑。
接線戰士甚至都有點懷疑,自己對面的那位真的是重鋒團長嗎?
重鋒結束通話後,付錢離開郵局。
另一邊,李潇潇沒多久後也寫完信,封好貼上郵票,随手就塞進郵筒中。
一想到兜裡還揣着幾塊錢,不但能吃頓好的,還能打包一堆回去,頓時心情大好,蹦蹦哒哒地去下館子了。
而此時此刻,水灣陶瓷廠裡,陳紅娟剛剛被李潇潇挂了電話,正一肚子火。
她回到車間已經是午飯時間了,跟工友們又抱怨了一通,想到家裡如今的情況,又忍不住唉聲歎氣。
她人長得黑胖,當年年輕的時候家裡托了十幾個媒人,都找不到合适的,那些臭男人一看到她的長相都一臉嫌棄。
這種事情多了也就麻木了,可後來有一回,媒人急匆匆地上門來,一看到她爹就連聲恭喜,又拉着她的手說:虎妞,這回你可總算能嫁出去了!
她一家子都滿頭霧水,她爹有些不信又有些期待,媒人領着她一家子兜兜轉轉,來到了一個小房子。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二十二歲的李衛國,捧着一隻小碗,手忙腳亂地追在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後面喂飯。
那孩子顯然平時也是這樣慣了,像是在玩遊戲一樣,嘻嘻哈哈地往門邊跑,卻沒想到陳紅娟他們進來,一下子撞到大人腿上摔倒了,嘴巴一扁,頓時哇哇大哭。
陳紅娟看着李衛國,又看了看地上的小孩兒,滿臉通紅,連忙蹲下去要扶那孩子,誰知道那孩子一邊哭着還能一邊清晰地喊叫:“醜八怪醜八怪!”
“潇潇!”李衛國皺了皺眉,三兩步跑上去将孩子從地上提起,一邊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衣服上的塵,一邊朝陳紅娟道歉,“這位同志,對不住,是我平時沒教好,她逮誰都是這麼喊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一聲“醜八怪”,陳紅娟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事實上,她平時聽到的比這難聽多了,比如“黑豬頭”“豬乸”之類的。
帶着惡意的外号,以及同齡異性們嫌棄的目光,幾乎從她記事以來,就一直如影随形,她早就習慣了。
所以,當她第一次觸碰到這樣帶着善意又溫和的目光,一下子就破防淪陷了。
她在路上就聽媒人說了,這男人複員快兩年了。長得俊,家裡就隻有個老母親和兩個女兒,那兩個女兒還不是親生的,是戰友的遺孤,一份工資養着三張嘴,那老母親還帶病,家裡也就存不下什麼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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