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清行被他突然打斷進程,十分煩躁,不動彈也沒說話。謝存見狀,安撫地親了親他的唇:“不着急,先吃飯……吃完飯,有的是時間。”
遲清行冷冷地笑了,挑起一側眉頭:“你說的?”
“我說的。”
“那就先吃飯。”遲清行放開謝存。
這兩年謝存待在莊園,很少進廚房,已經快忘記怎麼做飯了。借過遲清行手機,翻出菜譜,才慢慢想起做菜的步驟。
飯菜做好後,他先嘗一口,覺得味道中規中矩,心情變得緊張。見遲清行一筷子一筷子,慢條斯理送進嘴裡後,表情沒什麼變化,也沒對他做的菜發表意見,謝存才暗暗松了口氣。
他搖頭笑了一聲。
遲清行:“笑什麼?”
“你好像沒以前挑剔了,”謝存笑道,“以前我要是做這樣一桌菜,你肯定會不滿地把飯菜推開,說,什麼玩意,這麼難吃。”
“有嗎?”遲清行皺眉。
“有的,你自己忘了,但我作為被你打擊的對象,可記得很清楚。”
遲清行想了一番,還是沒想起來自己曾這樣批評過謝存做的菜。這兩年裡,他給自己加了很多很多工作,把日程密不透風排滿。人的精力有限,忙于此事,就會忽略彼事,現在的他,确實不像以前那樣挑剔講究了。
“我覺得挺好吃,”遲清行夾着菜,自然而然說,“大概因為是你做的吧。”
謝存嚼菜的動作一頓,眸中情緒深了深,過了幾秒,才低下頭,繼續默默吃飯。
吃過飯,兩人收拾了餐廳廚房。謝存一路旅途勞累,洗了個澡。他走出浴室,遲清行問:“看電影嗎?”
謝存神色意外,看了看遲清行,見他真的打開了電視,便踢掉拖鞋,在遲清行旁邊坐了下來。
他向來坐姿闆正,此刻也不知是否吃飽了獨自,又沖了個熱水澡的緣故,身心都變得倦怠,整個人懶洋洋的,把腿蜷在沙發上,往旁邊縮了縮,腦袋搭着遲清行的肩頭。
遲清行低頭看了看他,鼻梁貼着謝存洗得蓬松柔軟、散發洗發液香氣的黑發。他調整了一下自己坐姿,好讓謝存更舒服地靠住自己,一隻手繞過去,隔着睡衣收住戀人的腰,指腹在布料上輕輕摩挲。
兩人就像任何一對普通情侶,分享甯靜悠然的午後時光。
謝存的時差還沒倒過來,生物鐘處在異國的淩晨兩點。花草幽香撲鼻,遲清行的體溫與氣息萦繞,雖然影片是懸疑故事,他仍然眼皮打架,犯起瞌睡。
遲清行嗓音很低地問:“困了?”
“……嗯。”
“那睡吧。”
遲清行關掉電視,把謝存打橫抱起。
以前每次做完,遲清行都習慣這樣抱他去清洗。謝存每每都要散架,沒力氣自己走路,所以總強忍被橫抱的局促,任遲清行擺弄。
眼下,他好端端的,完全可以自己走路,可他沒有開口,由遲清行抱起自己,穿過客廳,走進卧房,放到灑落陽光的床上。
遲清行放好他,剛準備起身,手臂被人一拉,也被拽倒了在了床上,溫軟的身子湊上來,取暖一般緊緊貼住他。
他翻身側躺,手撐住頭,一動不動瞧着謝存,似乎沒想到兩年不見,謝存也學會了玩這種撩撥人的小小把戲。
他眸中冰霜消融,湧動清泉一般清澈、溫柔的笑意:“老婆,你不是困嗎?”
“是困,”謝存也彎起眉眼笑了,擡起自己一條腿,蹭了蹭遲清行,“所以呢,你是要讓我一個人在這裡?”
被謝存碰觸的地方變得很麻。遲清行下腹一緊,不由得捏住謝存下巴,含吮對方的唇珠。謝存配合地張開齒,軟嫩的紅舌纏上來,濕漉漉地翻攪。
“……我陪你。”
接吻的間隙,遲清行說。明亮日光從窗戶灑入,灑在兩人赤裸的皮膚上。
“今天、明天、以後每天,所有的日子,我都會陪你一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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