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翌繼續說道:“四年後,父皇駕崩,大哥卻成了另一個大伯。而我,卻成了父親。隻不過我是庶出,大哥是嫡長子。按說我對他并沒有什麼威脅,可他還是用寒毒逼我。”
“所以,你造反了?”沈嘉問道。
蕭翌突然說道:“太晚了,睡吧。”
沈嘉卻更睡不着了,他腦海中總回想着陛下剛才說過的話。上一輩的恩怨,這一輩的恩怨,仿佛是一個輪回。他們皇室兄弟,永遠逃不出權力這個魔咒嗎?
可是,沈嘉卻覺得,陛下似乎并沒有講完這個故事。還有誰在推波助瀾,還有什麼隐情沒有道出?
時光匆匆,寒冷的冬天終于過去了,蕭翌的針灸也可以告一段落了。範大夫最後一次替蕭翌診脈時,終于露出了一點笑容,“這個冬天算是安安穩穩的過去了,寒毒沒有再擴散。”
沈嘉聞言松了口氣,但範大夫又說道:“可是,明年呢,後年呢?蕭兄,你的寒毒能壓制多久,你可心中有數?”
沈嘉頓時又緊張了。而蕭翌卻道:“我知道,之前的大夫給我說過。”
“那就好。”範大夫說道,“針灸和湯藥終究是治标不治本,想要根除,隻能用解藥。”
“範神醫,求您想想辦法配出解藥。”沈嘉知道皇帝沒有從他大伯口中套出解藥,現在隻能依靠範神醫了。
範大夫搖頭道:“就算能知道配方,其中所需藥引,肯定千金難求。”
“他家……富有,肯定能找到。”沈嘉說道,“範神醫,麻煩先試着配藥吧。”
“也好。”範大夫對蕭翌說道,“以後不用來得這麼頻繁了,我暫且試一試,有消息後,讓沈兄告知你。”
“多謝。”蕭翌的神色依舊平平淡淡,他經曆太多失望,其實并沒有指望能配出解藥。
他想起在西北時,給他看病的太醫哆哆嗦嗦的說,他最多隻有十年壽命。
十年,能夠做很多事情,他已知足。
第16章西江月(一)
清嘉三年春,後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廢帝的嫡子蕭明瑞,因偶感風寒,高燒不退。禦醫想盡辦法救治,最終也沒有挽回這個孩子的小命。蕭明瑞于三月十八日,去世。
按說一個三歲孩子的夭折,翻不去什麼大浪。可惜這孩子身份特殊,再加上死得十分蹊跷。冬天剛過,春暖花開,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得了風寒?
三月十九日,以吳閣老為首的一群永文老臣,在朝上請求陛下徹查死因。蕭翌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看着他們一副副義正言辭的臉,心中不由冷笑。他知道,埋葬了三年的矛盾,終于要爆發了。
這幫永文舊臣哪是要查蕭明瑞的死因,他們斷定了是皇帝陛下暗害了永文帝的子嗣,他們是沖皇帝發難的。
新舊權貴之間的争鬥,終于來臨了。
沈嘉聽聞此事後,第一反應也是覺得蹊跷。同僚黎大人高深莫測的捋捋胡須,“可不是巧了嗎,怎的就突然走了?禦醫的脈案寫的含糊不明,用風寒糊弄人呢。”
“你的意思是?”沈嘉問道。
黎大人壓低聲音,附耳說道:“沈大人,你是個實誠的人,我就同你直說了。恐怕是上面那位,看不慣他這個侄子,下毒處死了。”
“不可能。”沈嘉不相信蕭翌是這樣的人,他否定道,“就算是上面所為,做得應該更隐蔽的。而且蕭明瑞死了,吳商等人不就有借口,向陛下發難了嗎?”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黎大人有些迷糊了,“不過陛下為什麼不讓刑部徹查,反而交給了錦衣衛?誰都知道,錦衣衛是陛下的爪牙。”
的确,既然不是蕭翌做的,為什麼要用錦衣衛?沈嘉摸摸下巴,皺眉沉思。蕭微明啊,蕭微明,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此時,一名身穿皇帝所賜蟒服,戴玉帶佩繡春刀,年過半百的男子,在陳公公的帶領下,來到了養心殿。他定眼看向禦座之上的蕭翌,單膝跪地,低頭拱手道:“錦衣衛指揮使蔣骥,叩見陛下。”
蕭翌看向下跪之人,似笑非笑道:“蔣大人在外辦差,辛苦了。免禮,賜坐。”
陳公公早就讓人備了杌子,供指揮使坐下。而後皇帝揮揮手,陳公公有眼色的帶着養心殿所有太監宮女,退出了殿外。
皇帝這才起身,笑着走向蔣骥,“師傅,好久不見。”
蔣骥坐着并未起身,擡頭看向蕭翌,“陛下召我回京,恐怕是有急事吧。”
“是有一件棘手的事。”蕭翌說道,“師傅聽說了吧,瑞兒去了。”
“陛下要讓臣查此事?”蔣骥直接問道。
“是,你帶着錦衣衛,從伺候瑞兒的宮人、内侍、還有奶娘,以及負責瑞兒飲食的禦膳房諸人,給瑞兒看診的那幾名太醫,一個個都要嚴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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