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他們,我就很沮喪。
沐時,你會原諒我吧,原諒我與你在一起時,會因為想到他們而走神。我焦急這一切,可是對于這一切,我真的無能為力。可我又始終相信,隻要我找到哥哥,一切就會真相大白的,沐時,你等我弄清楚了所有的事情好不好?到那時,再來考慮我們的幸福,如果到時候你還仍然愛我,願意娶我……”
季沐時輕輕摟着她,“好了,我知道,我知道……”
這一次,他真的知道了,她的家人是橫跨在他們之間的大山,那麼,他沒有選擇,唯有跟她一起面對。
張小兮道:“不,你還不完全知道,你要聽我說完。我不是毫無感覺,我知道你介意我跟我哥哥之間的關系,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這,怎麼話鋒一轉又扯上她哥?
季沐時都有點懵,大概還是發燒的關系,他幾乎有點暈。
張小兮将他拉到床上去坐好,“金姐走之前煮了粥,我去給你盛一碗來。”
季沐時一把将她拉過來,“不用,别忙,說完。”
張小兮心裡還是猶豫了一下,但她輕輕地靠在季沐時的懷裡,似乎希望這樣的親昵舉動讓他明白,他與哥哥,隻是曆史。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我哥哥,他不是我的親哥哥。他是我爸爸一個同窗的兒子,因為叔叔意外去世了,他被暫時寄宿在我家,那一年,我六歲,哥哥十二歲。那一年,爸爸媽媽在工作上遇到很大的困難,他們忙于工作,根本沒空理我們,暑假的時候,他将我和哥哥一同送到外婆家去了。”
“我的記憶其實也有點模糊,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好像去找誰,然後掉下山崖了,是我哥救了我,那個時候,我哥就說會保護我一輩子,我那個時候還很懵懂,也說過長大以後要嫁給哥哥之類的話,其實,這件事情,一直藏在我心裡,沒有人再提起,我哥一直做着我哥,他呵護着我長大。”
“如果,非要說有一點不同,那就是,我讀高中的時候,因為我們都長大了吧,身邊的同學都在談戀愛,于是,我們都會成為别人追求的對象,我哥很受歡迎,女孩子追求什麼的,一直都是他的煩惱,有一回,我去學校找他,然後就被誤會是他的女朋友,然後我們都發現這種誤會很好,給我們解決了不少問題。”
季沐時想起自己第一次把張小兮當擋箭牌的事,可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忍不住搖頭,這招數他太懂了。
“你在學校也一樣嗎?需要他給你當擋箭牌?”
“我的情況比較少,畢竟是高中,大家還是學業為主的,追求我的人也不多,但,那個時候,我在畫漫畫,而且因為出版,還在學校裡流傳開了,而哥哥是我漫畫的原型,所以,其實我們還是被誤會成是情侶,這件事情,當時鬧得挺大的,連校方領導都驚動了。”
“你當真過嗎?”
“是的。”張小兮不想隐瞞,“那個時候真真假假,我自己其實也搞不清楚,隻是後來,我才明白,也許我真的當真了。”
果然。
季沐時微不可聞歎息,這些,他早就知道了的,可是,當這件事情,再經由她自己說出來,他的心還是莫名的不爽。
張小兮道:“直到高考之後,我哥出國工作……我上大學前,我還去英國找他了,哦對了,那一次,就是在機場,我上錯了你的車那一次。在回國前一天,我哥帶我見了他的女朋友,就是你知道的金秋香。”
季沐時提醒她道:“那是假的。”
張小兮道:“嗯。可是當時我相信了,我因此傷心了好長時間,我用了差不多四個星期才從我哥原來隻是我哥,而不是男朋友的畸形思想裡抽離出來。”
“你還喜歡他,是嗎?”
他問的很平靜,盡量使自己不受情緒控制而全心全意了解她的過去。
張小兮立即搖頭,“我對我哥不是那種喜歡。自從秋香姐出現之後,我的心就發生了變化。他是我哥,永遠都是。我有時候覺得老天是為了懲罰我,因為我有整整一個月沒理我哥,然後,正當我要告訴他,我已經走出來了,我可以接受他跟别人談戀愛,英國那邊公司卻傳來了我哥在安納普爾納失蹤的消息,然後我們家就崩潰了。”
季沐時聽得久久不說話,張小兮抱緊他,“沐時,今天跟你講的這些,是我的全部過去,現在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隐瞞。”
季沐時點頭,他了解,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了解她了,直到今天,他終于可以積極地一點。
“交給我,我來找。”
季沐時臨天亮的時候喝了一碗粥,吃了藥之後,睡了回去,為了照顧她,張小兮白天就回去收拾了行李搬到别墅裡來住,季沐時再次醒來見到她的行李,又驚又喜。
看到他快樂的跟個孩子似的,張小兮沒好意思告訴他,她不是過來同居的,隻是過來暫住幾天,隻想照顧他而已……
别墅因為她的出現,終于來了一點人氣,原本顯得空曠的别墅,慢慢也塞滿了東西。
比如,廚房,張小兮來了興緻要做飯給季沐時吃,原本廚具不全地方,結果為了煮一餐飯,兩人跑到超市買了全套廚房用品,從平底鍋到精緻的餐具,狠狠的享受了一把為小家而忙碌的溫馨幸福……
二人倒是煮了一次飯,雖然菜焦了兩個,但是,勝在有情飲水飽,兩人居然還吃的挺開心的。
為了在大廳看大片,特地買了投屏投影儀,季沐時這幾天就趁着病,總提一些讓人難以拒絕的要求,就是摟着張小兮坐在沙發上看航拍中國,然後跟她讨論,要與她一起到哪個風景秀麗的世外桃園去玩幾天。
還有,季沐時臨時起意要玩什麼體感遊戲,特地選了最新型的遊戲機,而張小兮對于那些槍戰頭痛的很,而最後,他也隻能陪着張小兮一起站在客廳裡切水果和擦玻璃,累得他再也不想玩遊戲了。
以及,張小兮一天不拿就手癢的畫筆,很快,别墅裡不隻多了畫筆,各種畫紙,顔料,畫架,季沐時閑得無事,還給整理出一間她的專用畫室。
餘媽收到消息之後,趕來别墅裡來幫忙,不出兩日,别墅裡就塞滿了各種日常用品,好似日後他們就會住在這裡似的。
事實上這裡距離市中心有點遠,特别距離餘塵也遠,張小兮是不打算在這裡長住的,否則以後上班多不方便,而且,在餘塵隻是兼職的話,她還是需要找回一份正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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