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洛小天的面前頓住腳步,見他一臉驚惑,解釋道:“郁塵鼎作為一件法器,與你立下契約,你便是它的契約人,契約一旦立下,你的靈魂就會與法器相融,意思就是,郁塵鼎從此與你的靈魂共生,你魂飛魄散,郁塵鼎也會毀掉,而郁塵鼎毀了,你也活不了。”
洛小天覺得自己的腦子一時不太夠用,他怔怔地站在那裡,吹着山崖的涼風,緩了許久,才想明白。那一次在福安村裡,他拿着郁塵鼎,莫名經曆了一場剝皮抽骨的疼痛,就是郁塵鼎在與他訂立契約,隻不過他是被訂立契約,根本就不是自願的。
洛小天有些怒火攻心,覺得郁塵鼎作為修真界的“頂級兇器”,肯定是擔心被砸成破銅爛鐵,才會死皮賴臉的粘上他的命,簡直就是窮兇極惡,喪盡天良!
“那怎麼解開這破契約?”
若千晨和風鬼一起搖頭。
風鬼:“先不說這契約帶給你的是福是禍,但至少現在對顧言君來說,是他活下去的關鍵。”
洛小天一聽這句話,立刻打消了要解除契約的心思,急忙問道:“我該怎麼做?”
風鬼指了指郁塵鼎:“吸世間靈氣,為顧言君重塑修為。”
洛小天大驚:“可我師尊說過,在修真界,此舉就是滅道。”
“滅道?”風鬼突然啞然失笑,“何為道?”
洛小天認真想了想,把他從靈雲城多少學到的一些知識在腦海中攢了攢,才說道:“《易經·系辭上》有言,‘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風鬼望向遠處缥缈重疊的雲海,神色平靜的說道:“既然一陰一陽謂之道,那天地為道,日月為道,明暗為道,善惡也為道,而至于修道,修的不過是人心而已,最後是善是惡,隻有你自己清楚,所以,你若向這易忘山的花草樹木借部分靈氣用來救顧言君,你覺得是善是惡?”
洛小天恍然大悟,再次去看手裡的郁塵鼎時,忽然覺得這個修真界的“頂級兇器”一時竟不兇了。風鬼說的對,這世間的道,自在人心,無論他做什麼,隻要他的初衷是善的,他就不會做錯。
于是,當天際間的第一縷陽光傾灑大地的時候,洛小天就會在山崖邊盤膝而坐,他氣定凝神,神思間皆是“讓顧言君活下去”這一個信念,慢慢的,便可以完全控制郁塵鼎,将這易忘山的靈氣彙聚于鼎中,然後再把獲得的這些靈氣輸入顧言君的體内。
日複一日,仿佛隻是轉瞬之間,落葉凋零,秋風蕭瑟。
這天,洛小天如同往常一樣,拿着郁塵鼎來到了顧言君的床邊。他習慣在每天清晨見到他時,輕輕吻一下他的嘴唇,好像這一吻,便可以吻到顧言君的心裡,讓他即使沉睡着,也可以感覺到有個人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不過今日的這個吻剛剛落下,顧言君忽然睜開了眼睛。
兩人的氣息相融間,洛小天以為自己又出現了幻覺。因為這兩個多月以來,他有許多次都看到顧言君睜開了眼睛,溫柔的喚起他的名字,可一眨眼,才發現隻是他的幻覺。
洛小天像是習以為常般,在心底苦笑了一聲,可就在他剛要把自己的雙唇從顧言君的嘴邊移開時,有人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讓他的腦袋順勢一低,又重新吻在了那個柔軟的唇瓣上。
他的雙眸瞬間瞪得圓圓的,放任眼前之人慢慢把吻加深,漸漸的,他眼底含笑,在垂下眼簾的那一刻,流下了一滴滾燙的眼淚。
第71章無心
“師尊,師尊,師尊……”
洛小天依偎在顧言君的懷裡,一遍又一遍的喚着“師尊”。
顧言君也不煩,一遍又一遍的回應着他,最後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覺得他的傻徒弟可真是傻得可愛,非得把這些天落下的“師尊”全部叫回來才甘心。
洛小天攬着顧言君的手臂緊了緊:“師尊,我體内有煞氣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還要瞞着我耗損修為為我壓制煞氣。”
顧言君撫摸着他的頭:“我不說,是因為沒有必要去說,如果說了,反而增加你的壓力,更何況,過去的你對我避之不及,我若說了,你可能會誤以為那是我把你留在身邊的一個借口,反而更想離我遠一些。”
洛小天半撐起身子,目光真摯的看着他道:“可現在我知道了,我就想離你更近一些。”
顧言君的神色愈發溫柔,伸手摸着他的臉頰,淡淡的笑着。
洛小天在他的柔情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有些着急的問道:“師尊,上次那個戴面具的男人說什麼轉世,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個問題,顧言君的眼眸顫了顫,靜默着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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