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我回來了。”他輕聲說着,走到沙發邊跪下,腦袋微微蹭着楚安的胳膊,與楚安分享同一份茶香。
楚安連忙把書放下,把他拉到沙發坐下,自然而然地問:“怎麼了,工作不開心,受了什麼委屈?”
甯白莫名心虛:“沒……沒有。”
楚安了然道:“基層工作就是這樣的,群衆經常不理解,咱們還要好聲好氣地跟他們解釋,難免受些委屈。但是基層工作也有基層工作的成就感啊,群衆都是很單純的,他們有時候胡攪蠻纏、不可理喻,有時候又真的會讓你覺得感動,你慢慢就能體會到了,跟你在軍隊當軍官是不一樣的成就感。”
“……”
甯白似懂非懂地眨眨眼睛。
楚安對他笑笑:“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詞,叫‘公仆’。意思就是說,公務員是為公衆服務的人。所以你别總覺得自己是個當官的,多想想自己是民衆的公仆,心氣就能順了。你能跟我說說嗎,遇到什麼麻煩了,沒準我能幫你出出主意。”
充滿基層工作經驗的楚安難得能在甯白面前露一手,臉上展現出藏不住的細小喜悅。
甯白原本并不想透露太多,卻仿佛被這個笑容和紅茶的香氣蠱惑了,斟酌着開了口。
“……商業街的排水管線需要翻新,設計圖早就出來了,可上級規劃局一直不批準我們的方案。今天我去求人,也沒辦下來。”
“是這樣……”
事情比楚安想象的棘手一些,他原本以為甯白是在為基層的繁瑣工作而煩心,沒想到是這種上級部門官僚主義的破事。
“雄主,您别費心,我們再想想辦法。”甯白猶豫片刻,似乎是知道自己越說越多,卻忍不住還想繼續說下去,“可能……明天或者後天,我需要出去應酬一下,請那些領導們吃個飯。”
“嗯,去吧。”楚安能理解。
“可能要喝酒……”甯白吞吞吐吐,“而且,可能還有一些别的……”
“别的?”
“因為是一些雄蟲領導……點名讓我去作陪,”甯白偷看楚安的臉色,“可能會……應該也不會太過分吧,他們大概是覺得,找一隻雌奴來陪酒,會比較放得開。”
楚安“噌”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甯白緊張地拉住楚安的手指:“我,我錯了……請雄主懲罰。”
“我不是說你。我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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