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呢?”她迷迷糊糊道。
“你說是誰!”那道聲音又急又怒,“怎麼一個人在這?看你睡得那麼香,一點事兒也沒有吧?”
也許皇帝老兒來了她都未必醒得那麼快,但是一聽到裴譽的聲音,她揉揉眼睛,頓時精神百倍,掙脫開對方的手,抖擻道:“裴大人!”
裴譽面上餘怒未消,話語間卻放軟了語氣:“不敢回去?”
成宣可憐巴巴道:“那當然。茅屋也是有房梁的,把我砸死了怎麼辦?我就不能報效朝廷了。”
裴譽是真的被她氣笑了:“不敢回去也不能一個人在這兒!萬一遇到歹人不懷好意怎麼辦?城南昨夜就出了趁亂行劫的案子。”
“不礙事,你看,這裡還有好多人呢。”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裴大人,你怎麼來這兒了?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裴譽一時語塞:“沒有的事。聽說大理寺有要緊的事情,但城内交通混亂,寺正讓我們互相知會。我……”
“我懂了,大人是來通知我的。”成宣乖覺地點點頭,“那我随你回去吧。”
路上經過新居,成宣心涼了半截——其中一間茅草屋房梁塌了一半,歪歪斜斜杵在那裡,看着就像快要完全塌下來。
裴譽不忘馬後炮:“我就說了讓你住到侯府來。磚瓦不比你這茅屋堅固許多?”
成宣欲哭無淚道:“我的錢,我的錢!這下都打水漂了——”即使房東願意出錢修繕,她的租金也肯定不能退回,意味着她還得住回客棧去。但她又要再掏一筆住宿費用,那就真的身無分文了。
難不成她隻能到街頭露宿了嗎?不會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而且臉皮要厚。
成宣轉頭便笑眯眯道:“裴大人,我還能住到侯府去嗎?”
裴譽也不知自己為何心中竊喜,總有種小時候惡作劇得逞般的愉悅。他闆着臉道:“現在嘛,容我再考慮考慮。”
這一路上成宣觀察,見周圍房屋受損的并不多,心道此次地震的強度也許并不是很大,這才放下心來。
到了大理寺,寺中卻不見人。門房也是剛剛料理了家中的事情才趕到,見到他們二人便迎上前道:“晁大人留下口信,讓你們二人速速前往天機道道壇去。”
成宣一頭霧水。莫非晁老頭兒覺得天降禍端,今日大理寺要組團到道壇去祈求神宗保佑?
門房補充道:“聽說是道壇裡有間房塌了!一塌下來,磚石砸了信徒滿身,他扒拉扒拉,想從裡頭爬出來,可是仔細一摸,發現随着石頭砸下來的,還有一具屍體!”
第30章牆中屍
牆中有屍體?成宣光是想象一下那畫面,就有不寒而栗之感。
她從前在岷州府也接觸過類似的案件,那兇手是個泥水匠,因瑣事糾紛殺掉妻子後,便借口家中陳舊須粉刷,把屍體砌進牆中。
幸好娘家人發現女兒不見了,上門來尋,而後報了官。官府派人來查,周邊鄰人皆道已好幾日未曾見過泥水匠妻子在附近出現了。
她本以為是泥水匠家中有地窖之類,沒想在房中檢查時發現牆壁有空心的縫隙,命人把牆壁砸開,竟是一具女屍掉了出來。
她說到此處,不禁戰戰兢兢道:“直到今日我還忘不了那情景!煙塵滾滾中,突然有個人從裡面倒了下來。我走近一看,她還死不瞑目,眼睛圓圓睜着,滿臉都是泥巴。”
今日永安城還未恢複正常,不時便能看見維護秩序的永安府衙官差在街上巡視,雖然房屋塌陷不多,但還是有些輕微受損的,百姓們正忙着修繕。
他們沒法騎馬,裴譽此時正顧着閃避路上行人,順便拉她一把:“你看仔細點!”
“我當時看得很仔細了!”成宣前言不搭後語,“那個發現屍體的人也太倒黴了吧?先是遇到地震,又遇到塌房,這都不算完,最後還有具屍體砸身上了。”
裴譽見她心不在焉,忍不住冷嘲熱諷:“你不也塌房了?我看你運氣也不怎麼樣。還不如跟我娘一起修行,求求神宗庇佑,也許能轉運。”
成宣本還想反駁,又想起自己有求于人,安靜地閉上嘴不說話了。
幾個月前,她還兩次造訪天機道道壇,因此如今輕車熟路,加上大理寺的人應是比他們先到,道壇的人并未多加阻攔,便有身着道袍的弟子引他們一路前往發現屍體之地。
過了歸元徑,到得神宗殿,那弟子一路把他們帶到了常樂台。常樂台為四大修煉地之一,是天機道道衆參悟道法、修煉天機道的地方。
成宣之前隻來過神宗殿,并未深入道壇腹地。如今見一路上林木郁郁蔥蔥,不少還倒塌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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