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見臻餘光看小姑娘跟上來,不禁勾唇一笑,觸手作為鞭子抽打到走屍身上,走屍踉跄了一步,又快速移動。
白閃閃的雨幕下數十條觸手包裹住走屍,隻有一雙混濁的眼露在外。李見臻的右手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支筆,對準走屍的眉心抽取盜版粘合劑。
一支弩箭從交錯的樓道射出,想要打斷李見臻的動作,他似是早有所料,一條觸手瞬時追蹤而去。
“還想再來一次?”李見臻冷笑,“況且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這種冷兵器,幼稚。”
雨水沖刷他冷峻的側臉,追蹤的觸手回來斷了一截,原本還打算留一會走屍釣魚的他,已經失去耐心了。
江之珠看見散落成幾十塊的屍塊在地上不住顫動,她沒忍住,直接吐了。
本來忙了一下午,晚上就沒多少胃口,現在更是吐的都是胃酸,不有苦中作樂地想,不知道算不算工傷。
李見臻已經變回來本來的模樣,接過江之珠手中的傘打開為她擋雨,對她大吐特吐的樣子不置可否,隻挑了挑眉。
“算了,都一樣,早就已經渾身濕透了。”
江之珠稍微舒服了一點,讓自己再次面對那些顫動的屍塊,問道:“這些怎麼辦,我們帶走嗎?”
“害怕?我後備箱有特殊的箱子。”他說完,将傘給江之珠,自己回頭拿了工具,直接将屍塊裝進去。江之珠覺得自己完全置身事外不對勁,她上前,李見臻似乎早有所料一般,給她遞上了一副橡膠手套。
“我們這行總會有一些突發事件,習慣就好。”
遠遠地,已經有警察過來了,李見臻上前應對,這些場面他已經十分熟悉。
江之珠口袋裡的電話響了,她蹲在樹下,整個人蜷縮在一團:“喂,樓總……我沒事,李先生已經都處理了。”
“走屍呢?”
“碎成一地了,可是還會動,他還會複活嗎?”
“……不知道,世界充滿迷離,我們也不過都在探索罷了。”
“李先生過來了,這裡好像已經離我家不遠了,要不我自己回去算了,他還要忙的樣子。”
電話另一頭的樓碧城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抱歉,讓你适應得太快了。”
“先回車裡收拾一下,不要感冒,畢竟我們不是不會生病的身體。”李見臻已經應付完警察,他看見少女蜷縮在樹下,白日裡強裝的堅韌已經消解,隻剩下疲憊、自責和恐慌。
一隻骨節分明的好看的手出現在她眼前,是一隻看着再正常不過的人類的手。
明明不久前還是黑灰色的蠕動的觸手,可以絞殺一個成年人變成一堆屍塊。光想起來這個,她的胃又隐隐泛酸。
“濕漉漉的回到車裡沒有關系嗎?”
李見臻笑笑:“何必在意這種小事。”它從後備箱拿出一塊浴巾,幹淨的沒有使用的給她,自己用一塊小一點的毛巾随便打理一下,這種細節上分外紳士貼心。
已經渾身濕透的江之珠沒有想要擦幹自己,用寬大的浴巾裹起來,她看到李見臻将那一袋子屍塊紮緊了口袋帶上了車。
“希望我剛才的樣子沒有讓你心裡留下什麼心理陰影。”李見臻擰開瓶蓋将水遞給她,江之珠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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