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的洛安引來行人的注目,他的腳下躺着一把油紙傘,顯然是墨清弦急促離開時疏忽帶走的。見此情景,過路人稍作停頓,走上前撿起傘遞到洛安面前。
“您的傘。”
“這不是……哎,謝謝。”
洛安想解釋,又想起墨清弦已遠去,便默默接過傘,同時對陌生人報以謝意,那份禮節在現代都市中透着溫文爾雅。
“不客氣,小事一樁。”行人淡笑搖頭,輕輕擦過洛安的身旁。經過的那一刹那,洛安隐約捕捉到了一種聲音。
“有個假人在這裡。”
瞳孔驟縮,他立刻回頭,遙望着漸行漸遠的行人身影,剛平複的眉頭重又深鎖。是聽錯了,還是别有隐情?
洛安思索半天未解,再次投向行人的去向,擡頭仰視灰蒙蒙的天空,舉着傘,帶着謎團般沉思離去。
……
樂正绫迅速引領着墨清弦,朝着言和和洛天依聚集的地方奔去,逃離洛安的視線。一路上,二人心有疑慮的對話響起:
“阿绫,那個男生可能是冒牌貨嗎?”
“肯定是!清弦姐你難道沒感覺到嗎?”
“也許不是,可能是個真實的他。”
“怎麼可以?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待這麼久,清弦姐難道還沒察覺洛安有沒有在這兒?今天忽然冒出來的他,假的無疑!”
“可是……感覺那個男生不太像假裝的。”
“我也沒那麼覺得,但這很正常,就像那些和我們同樣被困住的人。若不是每天都會返回最初,日複一日,他們會覺得自己正常嗎?當初的聲音提醒,是不确定的因素,是不重複每日舉動的人,或者是我們認識的某人……清弦姐,街頭那些熟悉面孔也每天都複制着昨日的行為,不隻是我們遇到的洛安。”
“不過他對我不……我不敢相信。”
“我也是這樣,但為了大夥的安全,要脫離這個怪異的地方,不論怎麼不信,我們也要接受這個事實。”
“這……嗯,有道理。”
……
匆忙趕路二十分鐘,樂正绫和墨清弦到達言和、洛天依身邊,看到人群簇擁,便舍棄了大聲叫喚言和的想法。她與墨清弦混迹人群中,悄然從言和的視線中穿梭。
言和眼力極佳,樂正绫和墨清弦沒撐傘,在雨傘叢林裡尤為矚目。隻一瞬間,言和便認出了她們。
不僅是言和,洛天依也同樣注意到她們。“诶,她們不應該也是在尋找異類嗎?怎麼出現在這裡?”她自言自語,目光交彙于言和。
再瞥見樂正绫與墨清弦掠過,言和突然明了:她們是故意來找她們倆的。專門過來,難道是……
思緒飛速轉,言和突然精神一振。同樣的猜測也讓失落的洛天依立刻振奮起來。
默契中對視一眼,言和與洛天依一齊站起,沿着屋檐走向酒樓後消失不見。
幾十秒後,言和從酒樓一側的小巷裡急馳而出,面對樂正绫與墨清弦焦急問:“阿绫,清弦,你們有何發現?”
洛天依未發一言,目光卻滿載着期盼。
“這個……”望了一眼身旁的墨清弦,樂正绫低聲說:“剛才,我們見到了洛安。”
“洛安?”言和敏銳洞察到她言語間的波動,愣住了。
洛安…怎麼會在這出現?
仿佛洞察言和的心思,墨清弦面色暗淡:“雖然難以置信,不過,我和阿绫确實偶遇了那個男生。”
“那他人在何處?”
感覺事情并不單純,但已經兩個月未曾見過洛安,對洛安深深依賴的洛天依此刻來不及顧及其他。她急切四望,确定看不到洛安的身影後,連忙問:“清弦姐,洛安在哪?沒一起過來見我們,和言和姐嗎?”
“沒有。”
墨清弦避過洛天依熱切的眼神,輕聲回應:“想起一些問題,在遇到他時,我們就沒多說,立即來找你們。”
“哎呀,這樣不行嘛?”
期盼落空,洛天依失聲哀歎:“太久沒看到洛安了,好不容易遇到,你們怎麼能抛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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