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密室最近的房間中,溫妮莎頭戴耳機仔細聆聽着竊聽器中的談話——
“你是程永翰。”
“這是我曾經使用過的一個名字。”
她皺起好看的眉毛,這個年輕人比她想象的要聰明。當然她也明白很可能隻是自己手下的小女仆們犯蠢說漏了嘴,隻是她内心仍不願意承認人魚比人類愚笨。
她并不喜歡暴力,可她不得不像過去的許多次一樣,使用一些手段了。
她繼續向下聽——
“你們會怎麼對晚晚?”
“隻有死人才會守住秘密。”
“她是無辜的。”
談話到這裡就結束了,信号仿佛是受到了幹擾,耳機裡傳來了陣陣雜音。
難道是出事了?
溫妮莎有些擔憂地站起身來,猶豫是否要前往查看,不過在她踟蹰的幾秒内,耳機内又有了人聲。
恢複後的聲音依舊似乎被什麼東西幹擾着,耳機中傳來的人聲有些變形模糊,勉強能聽清一些斷斷續續的詞。雖然不知道兩人究竟在談些什麼,但她能肯定沒有發生沖突。
幾分鐘後,信号恢複了些許,聲音雖質量不佳,但幾乎能聽明白每一個字了。
她聽見年輕人以受寵若驚的聲音說道:“您說什麼?”
老人的聲音回答道:“殺了我,得到我的一切。我的财富、地位、名譽、以及你們人類千百年來渴求的永生。”
“可是,晚晚……”年輕人有些猶豫。
“孩子,你很善良,也很貪心。可你應該知道世間萬事難以兩全。我的時間不多了,做出你的選擇吧。”
這段談話對溫妮莎來說仿佛晴天霹靂,霎時間她竟愣在原地,腦中隻有一個想法:他怎麼能……他怎麼能?!
接着她聽見年輕人深吸一口氣,貪婪地說道:“你說得對,世間萬事難以兩全。這是個簡單的選擇題,任何人都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下一秒就是桌椅被打翻的聲響。
溫妮莎猛地沖出房間,直奔密室而去。
然而當她打開房門,隻看見以玩味姿态端坐在輪椅上的老爵士,以及已經昏死在地面上的年輕人。
“你……”她一時語噎。
“沒死,還能用。”
“其實你不必……”
老人打斷了她的話:“我想試試身體恢複的如何了。送他去醫務室,讓艾拉看看。”
溫妮莎沉默片刻:“我去安排。”
望着女管家遠去的背影,老爵士的笑容漸漸消失。他忽然間情緒變得異常激動,朝着世間與自己最親近的女人吼道:“我順了你的意,你應該滿意才是!”
溫妮莎頓了頓腳步,沒有再停留,接着消失在長廊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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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林陽發現自己半躺在陌生房間的沙發軟椅上。
房間隻在角落處點亮了一盞幽黃的落地台燈,壁爐的炭火還有餘熱。周圍的環境顯示這是一間醫務室,除了自己沒有其他人。
他摸了摸後腦勺傷處,程老下手很有分寸,皮外沒有出血,皮下也幾乎沒有腫脹,但應該有一位醫生依舊為他裝模作樣上了藥。
在程老下手前,他又喝了整杯的紅酒,靠着其中的助眠藥物一直睡到現在,夜裡十一點。
他感覺頭已經完全不暈了,大腦有了重新思考的能力,他嘗試小幅度活動四肢發現行動也無礙。
忽得一道耀眼的閃電劈下,如同利劍般劃破黑夜,照亮整個天地。電光在頃刻間消失,屋内再次被黑暗吞沒,爆裂般的雷聲在頭頂炸開,暴雨傾盆而下。
這時,身後的門被人推開。
“您醒了。”女人的嗓音平靜,“洛倫醫生已經看過了,沒有大礙。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是溫妮莎。
林陽過了好幾秒才緩緩轉過頭,迷茫地看着她:“這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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