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姜茶。而阿軟依然守在浴室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
短短的五六分鐘,不知為何過得極為漫長。檸檬可樂姜茶終于煮好,燈裡将火關掉,叮囑三隻小家夥不要偷吃,然後便取出洗衣粉——為了方便取用,她家的洗衣粉放在玄關處的櫃子裡——再拿起太宰的衣服走出門,丢入隔壁的洗衣機裡。
按下速洗按鈕,記下所需的時間後,燈裡看了一眼仍未平息的暴雨,平靜地回到家關上門。
幾乎是在她進門的瞬間,她便聽見了太宰的聲音:“燈裡小姐——我好無聊,你能不能進來陪我聊天——”也不知道這麼好的隔音,他是怎麼聽見她開關門的動靜的。
燈裡頓了頓,打算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一樣,輕手輕腳地換上拖鞋往裡走。
“燈裡小姐是想偷偷溜走嗎——”
“……”
燈裡頭痛地一把打開浴室的門,“太宰先生想聊什麼?”她有些不适地揮了揮撲面而來的熱氣,亦步亦趨跟在她身旁的阿绯會意地替她調節體表溫度。
浴室——不,準确來說,員工宿舍的浴室其實是幹濕分離的類型,燈裡現如今打開的門内隻能看見馬桶和洗手台,最裡頭浴缸所在的浴室門還緊緊拉着。
隔着兩扇門,真虧他能猜到她想假裝沒聽見直接溜走。
“燈裡小姐剛才是在煮姜茶嗎?上次你說過會親手煮給我喝的!”太宰敏銳捕捉到了燈裡的聲音,明朗的聲音透過水霧傳出來,仿佛漾着水波。
燈裡掏出洗手台最下方的小凳子坐在門邊,“已經煮好了,一會兒不管多辣都要給我喝完。”
“诶——”浴室裡傳來隐約的水聲,似乎是太宰氣呼呼地拍了一下水面,“燈裡小姐壞心眼!”
三隻史萊姆又開始在門外疊高高,燈裡拎過在最上頭的阿绯抱進懷裡,然後另外兩隻也不甘示弱地一邊一個縮小體型蹲到她肩頭:“太宰先生不要的話,阿軟它們很樂意代為效勞。”
“哎呀,我怎麼可能會辜負燈裡小姐的一番好意嘛。”太宰滿含笑意的聲音裹着一層難言的水汽。
燈裡心不在焉地揉着懷裡的阿绯,懶洋洋地應着:“太宰先生最好是。”
“如燈裡小姐所願。”
随即兩人便陷入沉默。
說無聊的是太宰,現在沉默的也是太宰。不過他不說話,樂得自在的永遠是燈裡,她指尖纏繞着風,風悄聲替她将原本放在矮桌上的書運到她手邊,然後她安靜地翻到書簽夾着的那頁,繼續看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太宰若有所感般開口:“說起來,我應該是第一個用燈裡小姐家浴室的男人吧。”
“太宰先生想說什麼?”燈裡垂着眸子,靜靜地翻到下一頁。
“不啊,隻是在想……”他聲音低下來,混着些許水花滑落的聲音,“現在我身上,真的全都是燈裡小姐的味道了。”他的聲音氤氲在微濕的水霧裡,莫名給人帶來些許暧昧燥熱之感。
燈裡捏着書頁的手緊了一瞬。
但很快,燈裡便輕輕撥動書頁,将注意力重新投注到書上。
又是沉默,還是燈裡單方面的沉默。
太宰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燈裡小姐不說點什麼嗎?”他語氣裡有幾分得意洋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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